戴觅云说了约莫半个时辰,直到口干舌燥了,才把大致的原理都说了一遍。众人听得津津有味,罢不能,直至天晚了,才都散去。
戴觅云了一把冷汗,转过,发现夏侯峻烨一直站在后看着自己,他的目清澈而又幽深,不带着任何的一丝绪,戴觅云顿了几秒,沉稳的走了过去,向他施了一礼:“多谢皇上今日的搭救之恩。”
他本可以不用救,本可以看的笑话,而却并没有这么做。
夏侯峻烨舒展眉头,夕阳的余晖铎在他的脸上,给他平添了一份艳,一份温暖,他勾了勾,说出来的话却是极冷的:“不用谢,毕竟你替朕解决了两州的大事,朕只是说出了事实而已。”
戴觅云眨了眨眼,沉道:“原来如此,可是,皇上还是撒谎了。您并没有微臣刻意亲近段溯。”
夏侯峻烨一时语塞,那是他急之下说出来的,就连他自己也弄不明白为什么会那样说,此刻戴觅云问起来,倒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难道要让他说,他是为了保住的名声吗?
即使说出来,戴觅云也不会相信吧?一个刚决完的人,却想尽办法的挽救,不是很可笑吗?
“你这条小命留着还有大用场,更何况,朕与你约定好,保你一年的平安,君子一言,说到就会做到。”夏侯峻烨想来想去,就得出了这样一个定论。
这一番话,他也不知道究竟是在糊弄自己,还是在糊弄戴觅云。
戴觅云听完,角扬起一丝微笑,果然如此,除了这个之外,还有什么理由呢?
“若是皇上没有其他事的话,微臣就先行告退了。”戴觅云不不慢的欠,语调疏离的说道。
“嗯。下去吧。”夏侯峻烨点了点头,便转过,负手站在亭子里,狭长的眼睛眯作了一条线,眺向远的荷塘。
后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很快,就彻底的消失在花园,夏侯峻烨绷的体这才彻底的松开,随后叹了一口气。
离开花园后,戴觅云便把方才的那件事忘了个彻底,从来不把没有必要记住的事累加在心里,心里装的越多,便越容易疲倦,何苦呢?
是记住仇恨就已花费了很大的力气,所以那些旁的小事,从不挂怀。
走到芳菲苑,已是晚饭时间。
海杏焦虑的站在石块,东张西,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戴大人被皇后娘娘抓走之后,一个下午都没有回来,海杏无打探,只好守在园子里等候,原本这个点,富卿苑的小禄子公公都会送来新鲜的蔬菜和,而今日,就连小禄子也没有出现。
海杏越等越焦急,正要厚着脸皮回盛宁宫求田欣兰原谅的时候,就看到了戴觅云满脸疲倦的走了过来。
“大人。”看到的影,海杏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提心吊胆了一下午,总算是放下心来了。海杏拉着仔细的端详了一遍,确认毫发无损,这才继续问,“大人,娘娘没有把你怎么样吧?”
戴觅云有气无力的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有意捉弄一下海杏,于是可怜兮兮道:“皇后娘娘可算是害惨我了。”
“啊?打在了哪里,是外伤还是伤?”海杏张得一张小脸都皱了起来,清丽的双眸里泛起了泪珠,“还是皇后娘娘给您喝了毒药吗?”
“都不是。”戴觅云继续摇头。
“大人,是奴婢连累了您,奴婢这就去找皇后娘娘,求宽恕了您,奴婢就算是碎骨,也会想法子救您的。”海杏当下扑通跪了下来,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
戴觅云知道自己再捉弄就玩过火了,于是手忙脚乱的把海杏搀扶而起,笑道:“好了好了,方才是我逗你玩的,皇后娘娘并没有把我怎么样,非但如此,而且还有喜事一桩呢。”
海杏了眼睛,止住了哭泣:“真的?”怕是戴觅云为了逗开心,随口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