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听完这番话,心里有一些动容了。也是,何苦与一个小丫头置气,还为此伤了自己的体呢?想通了之后,太后便习惯的捻着手中的佛珠,半合着眼睛道:“皇儿,哀家知道你一片孝心,但是眼下青州漳州的灾难还未平,你为了母后如此大费周章,有没有顾忌过那些苦难的百姓啊?”
普陀山的寺庙里并非是全封闭的,每日会有一些香客来主殿上香,而太后则都是在后院打坐念佛,有一些时日,寺里的香客尤为繁盛,太后问了住持才知晓,原来这些大多都是几年前从青州和漳州迁徙过来的移民,此次青州漳州犯了天灾,特地来上香祈祷的。
太后连着今日盘问过后,都道况不容乐观,于是这才提前从普陀山回来的。国有大难,怎能不陪在夏侯骏烨的边?
这几日为了赶路,一路走得匆忙,也顾不得打听两种的现状,所以太后并不知道,这一场灾难,早已被平息了。
“母后,”夏侯骏烨又夹了一些清炒土豆丝,欣的笑道,“母后猜一猜,这些土豆是从哪里来的?”
太后微微一顿,他何时也学会神神了?再说这种节骨眼,哪里有心思去猜这些,按理来说,本就不应该举办这一场宫宴,但太后怕伤了夏侯骏烨的心,且此次宫宴的菜都只是蔬菜,这才应允下来。
夏侯骏烨见的神略微有些浮躁,便自顾接着自己的话说:“这桌上所有的菜,不是从别而来,正是青州和漳州两地方所采办的。”
“哦?”太后这才有了一些兴致,端详着碗里那些清口的土豆丝,“你是如何想到去那儿采办的?”
“不瞒母后,这都是戴觅云的主意,非但发明了水车,把青州的水涝给解决了,还制作出了一种农药,杀了所有的蝗虫。母后也知道,这次灾严重,粮食缺,又配出了几种蔬菜粥,既解决了灾民的温饱问题,更减了灾民们的济损失。”虽然事已过去了好几日,夏侯骏烨至今提起这件事,目里仍然闪耀着赞赏之。
这并非是一般人所能想到的,朝中上下几百号人,最终都敌不过突然闪现的这些灵。
“这戴觅云,果真如此厉害?”方才太后对戴觅云所说的那番话,不过是为了给自己找一个台阶下罢了,如今再说起这句话,则是有些发自心的慨。
若戴觅云真是治国安邦的好栋梁的话,让出朝堂又有何妨呢?怕只怕是夏侯骏烨刻意替说的好话,好让自己不再与戴觅云计较。
“非但如此,”夏侯骏烨接着又补充道,“戴觅云手中还有一些珍贵的种子,这些种子若是培植功了,咱们赵国的粮食就再也不用向他国去购买了。”
太后点了点头,此刻无论夏侯骏烨再说什么,都是半信半疑的,既然青州漳州的事早已解决,那么心头的大事便又只剩下了那一件——子嗣。
太后这一次去普陀山,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为了夏侯骏烨求子。听闻普陀的送子观音是最灵的,一求一个准儿,夏侯骏烨眼下都已二十来岁了,若再没有子嗣,这江山就要后继无人了。
太后自个儿就是一个没有子的人,这种煎熬于来说曾是生不如死,虽然夏侯骏烨一直待如同亲生母亲,可说到底,还是想要一个嫡亲的子。不要这种遗憾再度发生在夏侯骏烨的上。
作为皇帝,要是一直无子的话,也会落人把柄,时日久了,就会出现许多问题,譬如说,会有人觊觎皇位。
“皇儿啊。母后离开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后宫之中,可有什么好消息吗?”在观音面前日日烧香,夜夜跪拜,想来多都会有一些效果的,于是迫不及待的问,希能听到意料之中的答案。
夏侯骏烨听到这个问题就颇头大,他已想遍了理由来搪塞太后,实在是想不出新的花招了,于是仔细的环顾了一圈周围,才低声道:“母后,这等事,还是等宴后再讨论吧。您看这儿都是些朝中大臣,不太适宜讨论这个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