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守卫对视了一眼,当中一个人便小心翼翼的走上了前去,问道:“请问您是?”
大半夜的,也不会有人在这种时候来登门拜访啊?更何况戴觅云都已睡下了,眼下这个时刻,估计都进梦乡了。
那男子掀开了斗篷,出一张略显严厉的脸来:“狗奴才,连本将军都不认识吗?”
“段……段将军。”守卫一看见他的五,当即就跪了下来,瑟瑟发颤的唤道。段樾将军的名声莫说的在京都,就是在整个赵国那也是赫赫有名的,他年纪轻轻,便战绩累累,曾镇服了边疆多的草寇,捍卫了赵国的领土。
每一次段樾将军凯旋而归的时候,都会带领着大队的人马从京都的大街上走过,那个时候,几乎每家每户都会挤在道旁,为了一睹段樾的容。彼时,京都的梦中之郎十有八九都是段樾,直到得知他和戴府的戴觅云有了婚约之后,才纷纷死了心。
京都中,就算其他人未曾见过段樾,但是作为戴府的家丁,却不可能不认识段家的人。
先前是有亲,如今是有仇。
戴觅云早就把段樾的画像分发给每个人都看了,说若是此人寻上门来,概不接见。
“算你识相。”段樾冷哼一声,又不屑的问道,“你家小姐呢?”
“我……我家小姐已睡下了。”壮汉巍巍颤颤的说,“将军若是有什么事,不如小人明日替你通禀一声小姐。”
“哦?睡下了?睡下了正好,横竖我也不是来找的。”段樾弹了弹肩头上的灰尘,一双鹰眸里掠过得逞的笑意。
看见他这戾的微笑,壮汉不免抖了三抖,朝中上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这段樾和戴觅云是有梁子的,除却戴觅云登门退婚的事之外,还有一次便是在宫门前,段樾马失前蹄,跪拜在戴觅云的面前。
这个段将军生来自负狂傲,心眼儿比针还要小,容不得别人说他的半点不是,这两件事只怕是早已在他心中种下了憎恨,他如今大半夜的寻上门来,莫不是要寻仇吧?
壮汉退守到门槛前,卑躬屈膝道:“段将军,您要是真的有急事,奴才这就去把小姐醒。”
戴觅云边还有个功夫了得的李追月,壮汉心想,是能与段樾做个抗衡的,更何况,戴觅云千叮万嘱,不许段樾走进戴府半步……
“不必了。”段樾打断他,“本将军只是来见舍弟的,不必惊扰戴姑娘了。”
“段将军,万万不可啊……”壮汉一边手拦住了段樾,一边向着同伙使了个眼,另一人会意,当下便朝着戴觅云的闺房跑去。
段樾狭长的双眼眯了眯,出危险的气息,他足尖轻点,整个人就在空中翻了一圈,定定的站在了那人的前。
“本将军都说了,不必惊扰戴姑娘,”段樾浓眉高挑,浑都笼罩在一低气压之中,他手抓住了汉子的肩膀,“放我进府,和杀了你们再放我进府,你们选择哪一个?”
两个守卫面面相觑,冷汗直流,好半晌,其中大胆一些的那人道:“方才是奴才有眼无珠,将军请进……”
“哼,这才像话。”段樾这人一贯以来都是我行我素,想一出是一出,在京都里,是没有人敢惹他的。段樾满意的转过,走出几步,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又回头道,“对了,千万不要趁着我进屋的时候去找你家小姐,若是被我知道了……”
“将军放心,将军放心,您就是借奴才一百个胆子,奴才也不敢的。”两人连连磕头。
段樾瞧他们说得信誓旦旦,这才裹了大氅,指着当中一人:“你,带本将军去到段溯段公子的住。”
“是。”那人唯唯诺诺的点头,旋即已一溜烟的跑到前面去了。
段樾深夜来造访,这着实是有些奇怪。段溯是段家的庶出之子,段家二位公子不和,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庶出与嫡出之间本就很难和平共,京都这么多富贵人家,每一家都是鲜明的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