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啸天笑了笑,转走到酒柜边拿了一支新酒杯,倒好了酒递给闫晓茹说:“喝一杯?虽然不能一醉解千愁,但至能睡个好觉。”
闫晓茹疑疑地接过去,看了看他说:“鉴于我前几次醉酒的表现,你还敢给我喝酒?”
“仅此一杯”,莫啸天坐回到摇椅里:“我不会灌你,我答应过闫峰要照顾你。”
“我爸?他让你照顾我?”闫晓茹有点不敢相信。
莫啸天点了点头:“你母亲早逝,他很在乎你。”
“他还和你说了我妈妈?”闫晓茹更加震惊。
莫啸天看了一眼问:“当时是火灾?”
闫晓茹的眼神闪了闪,又瞬间黯淡下去,提起母亲,其实没有多记忆。
“我不太记得了,那时候我其实也在现场,他们把我救出来,却没救出来我妈妈。”闫晓茹喝了一口酒,觉酸涩的味道顺着食道直接流进心里。
莫啸天垂了眼眸,淡淡地问:“你当时几岁?”
“五岁不到吧,我不太记得,只知道好大的火,我愣在那里,有人把我抱出去,然后再也没见到妈妈。”
闫晓茹觉得有些伤,但痛苦并不是对于母亲的去世,而是因为对母亲已没了多记忆。
“我都不记得我妈妈什么样子了,按理说,五岁也应该记事了,是吧?可自从那次火灾以后,我好像完全没了的记忆。”闫晓茹咣地咽了一大口酒,好像在恨自己不争气。
莫啸天静默地看着,过了好一会儿才说:“也许是当时的打击太大,失忆也是正常的。”
闫晓茹知道他在安自己,苦笑了一下说:“你不会理解的,对自己的妈妈没有记忆,这种遗憾不是任何人都能体会。”
莫啸天的脸瞬间暗沉,修长的手指了高脚杯,闫晓茹并不知道,对亲人的死有记忆比没记忆要恐怖上百倍,莫啸天有时候宁可像闫晓茹这样连母亲的长相都记不得。
“嗯,你这不是法国的红酒吧?”闫晓茹突然开口,把莫啸天从沉痛的边缘拉了回来,他抬眼看了看心想,这丫头还真行,只要吃喝一口,再悲伤的话题都能抛得一干二净。
“不是,是意大利的。”莫啸天缓缓回了一句。
“我说呢,我还是喜欢法国红酒,意大利的,阳太灿烂,了忧郁的贵族气质。”闫晓茹一边品评一边将剩下的酒喝干了,手又去要了一杯。
莫啸天角勾了勾,并不拒绝地给满上:“你对红酒还有研究?”
“那当然,什么菜配什么酒,要是弄错了,两边儿都耽误。我原来还想去考品酒师的。”闫晓茹得意地又灌了一口,早把莫啸天那句“仅此一杯”的警告忘得一干二净。
莫啸天向后靠了靠,问:“那你怎么没去?”
闫晓茹摇了摇头:“我爸不让,他说如果职业和爱好混在一起,容易悲剧。”
莫啸天没有回答,他很清楚,闫峰不让闫晓茹涉及餐饮是怕接触到火,这是触发悲伤记忆的源头。
“你现在学的什么专业?”莫啸天摇了摇酒杯漫不心地问。
“奢侈品鉴定。”闫晓茹看着他笑了笑,似乎并不看好自己的学业:“这种专业,其实毕业最好的工作方向是典当行,哈哈哈哈,到时候我就是高高柜台上的小学徒。”
“是么?”莫啸天又给闫晓茹添了一点儿酒:“怎么选了这么个专业,按理,等你毕业闫峰可以在天擎给你安排个职位的。”
闫晓茹了眼,似乎有些迷离,又喝了口酒说:“爸爸老早和我说,不让我进天擎,他说公司不好进,搞不好连命都搭进去,我知道他是开玩笑,是因为妈妈以前也是天擎的员工,那里是他的伤心地。”
“哦?”莫啸天有些纳闷,闫晓茹的母亲去世的时候,天擎应该才刚刚创建没多久。
“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天擎公司,而是莫氏总部,那时候我们家还在加拿大,妈妈去世后,爸爸才跟着刚组建没多久的天擎公司搬过来。”闫晓茹舌头有些打结,喝完这一杯酒,又手向莫啸天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