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蓉一愣,悬在空中的剪刀顿了顿,鼻尖传来算算的觉,眼睛不觉得温润起来,看向雪衫,“雪衫,你还在怪我是么?”
“没有,奴婢不敢。”
“雪衫,你听我解释好不好,那日是乾坤宫的一位宫娥体抱恙,所以长福公公才找我替上的,我本是不愿的,但是……”
“但是!”雪衫接过鸢蓉的话,继续说:“你还是去了,不是么?说什么向往的是宫外的自由,打死也不会为帝王的人,都是假的、骗我的!你其实和我们都一样,都想爬上龙床,分一点恩宠而已。”
鸢蓉摇头,“不是的、不是这样的雪衫。”
“算了吧贵人,你的面目我已看清了,还说要帮我赢得皇上的宠爱,嗯哼,当初信你是我瞎了眼,我们的分已尽,你还是不要再装出这幅楚楚可怜的模样的好,否则我看到了真的很想吐!”
推了鸢蓉一把,雪衫撸了撸袖管,发着怒气大步的离开了。
夜如墨,惨白的月下,清芙殿显得格外冷清。
由于鸢蓉的可以躲避,皇上已有好几日没有来过这里了。
各个宫人都在抱怨鸢蓉不识好歹,不会讨皇上欢心,更有人,动了想要离开的心思。
太监小李子跪在鸢蓉的面前,佯装出哭腔道:“如贵人,恐怕奴才以后不能伺候您了。”
“这是何故?”
“听长福公公说,新晋升的容嫔那里缺人,奴才不才,被容嫔娘看中了,所以要被调去昭和殿伺候。”委屈的说着,小李子心里却乐开了花。
谁都知道新晋秀墨玉笙一来就被皇上掀了绿头牌,而且封为嫔妃,这是后宫中鲜有的厚遇。
如果跟了墨玉笙,恐怕以后荣华就要指日可待了。
鸢蓉垂眼,暗自想了想,人各有所好,总不能因自己的原因,而耽误了这群宫人的以后,便很是理解的道:“也好,想必我这清芙殿以后也将会这样清平下去了,你们还有谁不喜这清平肃落的,我也可请长福公公把你们调了去。”
话毕,空气仿佛凝滞一般,没了声音。
隔了好久,才有一个宫颤颤巍巍的举起手道:“还有我。”
接着,又有三四个宫、太监应了声。
鸢蓉点点头,樱微张,“好,如今我们缘分已尽,我鸢蓉只希你们以后到了别的主子那里可以安心服侍,见异思迁不是这宫里长存的规矩。”
小李子等人哑然无声,领过赏钱,就灰溜溜的离开了。
雪衫本想也跟着离开,但一想到自己在这宫里没什么亲近的主子,还是在鸢蓉这里好,起码自己不用看鸢蓉的活,便安下了心。
了几个宫人,清芙殿更加冷清了,留下的人加起来不过五个,扫过面前的婢奴,鸢蓉把目落在了雪衫的上,以为雪衫留下是还念及姐妹分,鸢蓉的心也舒展了许多。
忽然,殿外传来错落的脚步声,听这声音,排场还很浩大。
还未来得及差人去看是谁,门外就响起长福公公细长的音调,“皇上驾到——”
接着,晨就大步进了屋。
顿时,太监、宫一阵慌乱,连忙跪倒在地,齐声道:“奴才、奴婢,参见皇上。”
鸢蓉也跟着从床榻上跳了下来,屈膝,毕恭毕敬的说:“臣妾参见皇上,未能远迎,皇上恕罪。”
晨冷眸一一掠过面前的惊慌,察到屋的气氛很怪,晨压着声音问:“怎么外面连一个同传的人都没有?你们全都在这里做什么!”
“奴、奴、奴……”太监、宫被晨深渊的气势所镇压,吓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了一眼窗外,远的花丛里星星点点的荧引起了鸢蓉的注意,“是臣妾想看萤火虫,所以差他们前来,让他们捉几只前来。”
“哦,是么?”晨也顺着鸢蓉的目去,果真有淡绿的微在黑暗中跳动。
俊眉微挑,转过头,看着瑟瑟发抖的太监、宫,晨厉声喝道:“那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给如贵人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