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天降大雪,道路难行。
鸢蓉早早的就打听来雪衫尸体被送出宫的时辰,冒雪来到了城之上。
今日鸢蓉穿了一鹅黄的素,而后着一串白花串,好像是在特地祭奠什么。
凝香站在鸢蓉后为手撑着伞,大雪纷纷扬扬的自天而落,遮挡在鸢蓉的眼前,让一切看起来都那么的苍凉、寒冷。
“主子,长烟姐姐大仇得报,若得知一定会安息的。”凝香说道。
“如果长烟现在还在,一定会喜欢这场雪的。”
鸢蓉仰头着轻若鹅的白雪,手捧了一片,放在心口,祈祷着。
天生神灵谢谢你们住鸢蓉完了心愿,鸢蓉激不尽,定会亲自去神庙还愿的。
想着,鸢蓉到手臂被人轻轻的拉了拉。
接着就是凝香清脆的嗓音,“主子,人来了。”
鸢蓉收回眸,朝着下小小的人影看去。
只见几个穿深宫的小太监费力的推着一辆板车,艰难的在雪地中行走着。
不用离近看,鸢蓉就认出了板车上蒙着白布下的尸体是雪衫。
那一高傲的玫紫,雍容大气,雪衫应该万万也没有想到自己会走到这一步吧。
扑棱棱——
忽然,一阵翅膀拍打的声音惊了鸢蓉的神。
瞥眼一看,有几只全乌黑的乌朝着雪衫的尸体飞去,在的周盘旋不散。
“主子你看,那些乌……”
凝香瞪大眼睛,眼前的场景太过诡异,凝香害怕的往鸢蓉的后躲了躲。
“是啊,这场面太过邪了,想必是雪衫上的邪之气把这些乌吸引来了吧。”
就在鸢蓉和凝香看的认真的时候,鸳鸯也匆匆赶来了。
鸳鸯手拿一件厚厚的兔披披在了鸢蓉的上,“主子您怎么在这里啊,可让鸳鸯一阵好找啊,快把这服穿上吧,这雪怎么突然下的这么大啊。”
鸳鸯一边说着,一边仰头看看漫天大雪,这雪大的都让人快睁不开眼了。
鸢蓉拉拉上的披,淡淡的笑着说:“好了,咱们还是走吧,免得这雪越下越大把我们困在了这里。”
“嗯,主子说的是,咱们还是快走吧。”
凝香打打落在手臂上的雪花,不得快点离开这里。
这雪天、这乌、还有这一冰冷的尸体无不让凝香到害怕。
在这样呆下去,凝香都怕自己的心脏会跳出来。
鸢蓉转离开,在凝香和鸳鸯左右搀扶下,小心翼翼的走着。
鸢蓉表无悲无喜,只觉得自己做了一件该做的事,但是事是好是坏,不想去深想。
“雪衫应该要被运去乱葬岗埋了吧,刚好长烟也在那里,长烟若是泉下有知,也该瞑目了。”
鸢蓉呢喃自语,好像是在对自己说,也好像是在对凝香和鸳鸯说。
“主子别想那么多了,这城上风大,咱还是快走吧。”
凝香环顾四周,明明是白天,却觉得这里森森的,甚是可怕。
一缓一步的走在被白雪掩埋的深灰石阶上,鸢蓉忽然驻足,转对着周围的景扫视了一圈。
心里想着高公公许久前说的话,在这宫里只容得下活人,而这些活人想要活下去就要不停地争斗。
红的城墙里面是鲜活的人,而外面就是层层白骨。
而们这些娘娘,就算是死了也要买在深宫大院里,一辈子不的自由,怕是做了鬼魂也要一样争斗不惜。
“哎,怕是这一辈子都回不到从前不谙世事的容了。”
叹了口气,鸢蓉裹裹上的服,就朝着清芙殿走去。
自雪衫死后,宫一直笼罩在一个可怕的诅咒当中。
传言,有许多在辛者库值夜的宫或者太监在夜晚子时时分,都会听到一段段悠然且悲切的哭泣声。
那声音断断续续、延绵不断,就像是魔咒一般在人的耳际盘旋萦绕,久久不离。
一时间宫里风声鹤唳,常有宫太监说遇到了鬼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