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落天涯是白头也,难得是,再相逢。
将烛台握住用力地丢向云罗烟帐的床铺,一时间和晨欢爱过的地方烧起了浓浓大火。炽热的火在大笑,呛人的烟雾升起迷住了的眼鼻。朦胧的眼眶中映出冲天的火,那片温暖跳动的火舌向扑来。鸢蓉听见外面惊慌的声,和奔走的脚步,这些都不重要了。很快,很快就要离开了。
鸢蓉在推开窗的那一刹那听到一声撕心裂肺的喊,“鸢儿,鸢儿!”晓得那是晨的声音,他最终对还是有。
半世浮屠,自己赢了什么,失了什么……在他悲恸窒息的喊中一起都被这场大火烧了干净。
乾元十年,深秋。一年一度的花宴后,清芙殿失火,断壁残垣之下尸首数皆焦炭。那一夜据说晨皇帝痛失爱妃,半年都未曾上朝。
可是奇怪的是宫中一直没有举办出殡葬礼,只草草地埋了尸体,只在深宫庙堂中给留了个灵位。所以这个人,皇上是深爱呢还是不爱呢一时间,勾栏里,茶馆中,评书先生的口里都是众说纷纭。
热热闹闹地给这段曲折扑朔的帝皇爱写了好几个版本的故事。锣鼓锵锵地敲着,青小生演着皇帝,花旦浓妆艳抹演着去世的容华人。这俩人一唱一和,有哭有笑。下面的看好声一片,为这段旷世唏嘘者也不在数。京城之地,瓦肆勾栏只有这出,“凰别”就满的厉害。
谁也没有注意到一辆枣红马拉来的一个木质上好的香车。车夫停好马车后,由丫鬟扶着一个年纪稍长却端庄大气,容貌姣好的子走了下来。
“夫人就是这里啦,弦月阁里面的戏曲最有意思。茴香豆和碧螺春都是一绝的味。”旁边的小丫鬟倒是伶俐乖巧。
“怕是你喜欢吃这儿的东西吧!”被称作夫人的丽子,用指尖点点的额头。“随我一起进去吧!”
刚一进弦月阁里面的跑堂就迎了上来,“这位小姐看着眼生,第一次来这吧?您是要包间还是在下面等位置呢?”
穿着白斗篷的子,目逡巡了四周。黑压压的人影确实是没有一个空位了,就连台上的红绿装扮都看不清楚。
旁边的丫鬟低语道“六王爷让我好好照顾您,夫人就不要客气!”旁边的跑堂是个人,一看这个小姐上那件狐狸的斗篷就是上等货,耳边坠的两颗小珍珠也是饱满亮。刚刚他耳尖听到了什么王爷,就估着是京城哪个王爷的王妃。立马和悦,很不能去报告给掌柜子。
“好吧,咱们就上听戏吧!”子呵气如兰,娇贵矜持的模样如同出水芙蓉,一下子把跑堂给看呆了。
“出什么神啊!还不赶快备上茶水点心好生伺候我们夫人!”被丫鬟这么一喝斥,吓得跑堂连忙点头哈腰地请们小心着上,一溜烟去厨房通报去了。
“花语,这弦月阁是不是每日都是这样人多?咱们要是也开个唱戏的馆子保准挣得比王爷的俸禄还多!”
“夫人哪能有这么好的事!人多是因为唱的这出戏!”
“什么戏?”没看过戏,心里忍不住要好奇。
“这出戏‘凰别’讲的是皇帝真心爱着一个贵妃,可是就是因为这个薄命的人宠冠后宫所以一直被其他妃嫔陷害。一次被人诬陷栽赃皇帝动怒,所以惩罚足在来殿。可是这皇帝也真是痴心,命令宫人好生伺候,自己还下朝之后去看不让贵妃自己知道。直到一天来殿突然烧了大火,将皇上心爱的这个人烧死了,此后皇帝一蹶不振立死去的这个贵妃为后。几年之后就传位给了太子,独住在太和宫守着的灵位抑郁而终。”
这丫鬟就顾着说,一双灵动干净的大眼睛盯着演皇上的年轻小生省不得移开。而坐在雕花椅上的贵夫人,脸先是青白可怖后来慢慢又有了,最后竟然忍不住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