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大夫人绝对不会是因为歉疚,觉得宝贝儿抢了玲珑的未婚夫君才这般的好态度,只怕是嗤笑的分居多,想要看看玲珑得知自己的未婚夫易主了之后,是何等的痛苦模样吧。
若是给大夫人知道承忠竟然是这件事的促者,不得娇珑能够替代了的位置,定会气的吐。
按照相府的规矩,每月的初一十五,不分嫡出庶出的子孙都要给老夫人请安的,包括各房有名分的妾室。
自从玲珑出生以来,虽也按照规矩给老夫人请安,可生懦弱的,一直是站在人群最后,老夫人估着都认不出还有这么一个庶出的孙来,所以玲珑在相府被欺凌,老夫人也从来不管。
这一次的请安,是玲珑重生之后的第一次,因为一直伤不断,二夫人便禀报了老夫人,免去了玲珑的请安礼,让安心养子。
反正在老夫人心中,本就没有玲珑的位置,自也是不在意的。
要说别人家的老夫人所立的规矩,是每日儿孙与媳妇都要来问安的,可相府这位老夫人是吃斋念佛的主儿,也懒得去理会后宅里的那些争斗,只要不惹出大麻烦,宁愿当作不知。
所谓不聋不哑难作家翁,老夫人可是把这其中的门道拿的恰到好。
“玲珑,到二娘这里来。”为承忠唯一儿子的亲娘,二夫人与大夫人的地位不相上下,便是老夫人也会偏疼几分。
此刻,二夫人当着所有人的面要玲珑上前,让大家不由得想起相府还有这么一号人来。
不过,这毕竟是大房的家务事,在确定其中是否有利可图之前,家的二老爷和三老爷那边,是不会有所动作的。
虽说这里是相府,却也是府,只要老夫人还在世,儿子们便不能分家。
而承忠是当朝宰相,权倾朝野,家的二老爷却是个纨绔,这么多年来就靠着长兄给的月银养活一家人,地位自然是低了一些。
至于家的三老爷,则是一位功的商人,许是明白政治上的那些事,当年读书也是有前景的,却没有走上仕途。
毕竟天家是不会允许任何一家独大的,而承忠与这位三弟正好可以互补,一个有权,一个有钱。
是以,三老爷那一房,在相府的地位也是不低的,只是三夫人是个聪慧的,从来都不参与到相府的宅争斗,只管好自己的家务,就算三老爷每年都为承忠打点不的银两,也从不抱怨一句。
聪明人就是这点好,不需要说出来,大家也明白,三老爷能有今日的就,还不是借着承忠相爷的份,没人敢为难于他。
唯独二老爷家的,却是个拎不清事的,因为承忠抬了平妻,所以有了二夫人,府里对的称呼到变的尴尬了,总不能有两位二夫人,所以一旦遇到两位二夫人在一起的时候,二老爷的妻子就了小二夫人,好似才是那个平妻,心中自是愤然,却也奈何不得。
而这二老爷与三老爷,都是老太爷的妾室所出,又不是同母,本是地位相同,却奈何心思相差太远,关系又不够亲厚,二老爷自是难从三老爷那边沾,这二老爷与三老爷的院落是东西对立,也如他们的立场一般,就差仇了。
在众人的目洗礼中,玲珑迈着碎步朝二夫人走去,余将各人都记在心上,却也只能记住他们是属于哪个阵营的。
说起来真是有些汗,活了两世,玲珑连自家院子里住的亲戚都认不全,可这也不能怪,谁让大夫人做事狠绝,自出生起就被孤立了。
“二娘。”玲珑低低的唤了一声,倒是不见怯懦,可这样的场合下,似乎怎么做都不够好,就像是戏园子里等人点戏的戏子,还是一个人的独角戏,满屋子的看客。
“你这孩子,怎么又被挤到后头去了。”拉着玲珑的手,二夫人一脸的慈蔼之相,半是教训半是宠溺的说道:“记住,你是相爷的千金,如今又是过到了我的名下抚养,是咱们相府里真真正正的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