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风悠悠。
月生几人走在街道上,两旁尽是些残破不堪的瓦房,偶尔能看见一些穿着陈旧的路人,眼中带着羡慕地看着他们。
但也许是出于自卑,又或是敬畏,他们稍稍看了两眼,便低下了头去。
月生轻叹了一声,向着许凌道:“师兄,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里?”
许凌径直走在前头,头也不回道:“我想你们也看累了,时辰也差不多了,我们先去找胡三吧。”
众人相视一眼,默然应了一声,岂止是累,就连心都乏的开始隐隐颤抖了起来,直到现在还未恢复过来。
沉默中,许凌带着几人饶了几个弯,周围人烟逐渐集,行人来路匆匆,总算是离开了那片沉闷的地方。
忽然,许凌停下了脚步,月生看了他一眼,道:“师兄,怎么了?”
许凌沉了一会儿,道:“跟我来吧,我想胡三应该就在那里。”
他也没有多加细说,只是走在前头带路,又是走了约莫半盏茶的功夫,众人到了一片较为繁华的街道,小贩们吆喝声不绝于耳。
许凌眯起眼睛,举目四,半响,脸上缓缓出了一丝笑容,低声道:“找到他了。”
众人顺着他的目看去,在人群中仔细一找,却见胡三神抖擞、大摇大摆地走在街道之上,正向着几人走来,而在他的周围几尺,百姓们兴许是看出了他的不好惹,纷纷给他让着道。
看着胡三的这幅样子,翎鳯心中没由来的一阵怒气,不冷哼了一声。
雨蝶看了他一眼,笑道:“怎的?你还在记恨于他吗?”说完,皱了皱眉,忽然补充了一句,道:“也许他这幅样子,也是有什么苦衷呢?”
翎鳯怔了一下,随即心中一凝,却是想起了不久前见到的一幕幕,顿时沉默了下来。
许凌招呼了一声,道:“我们先躲起来,跟着这胡三吧。”
众人点了点头,跟着许凌找了一藏,而胡三也没看到几人,就这般一脸凶狠地走了过去,待得有了一段距离,许凌才带着众人悄悄跟上了胡三。
但几人跟了一段路程,却见胡三又回返了过来,依旧在这街道上走来走去,也不去其他地方,好生奇怪。
见状,许凌微微一笑,高深道:“果然不出我所料,这条街道是他专门收敛钱财的地方,欺压周围小贩,上缴银钱之后,他才不会去无端滋事。”
翎鳯看了他一眼,皱眉道:“周围如此之多的百姓,为何不一起去抵抗他?”
许凌沉默了片刻,淡淡道:“一来,他收取的银钱也不多,众多小贩完全可以供应出来,二来他孤家寡人的,谁若是惹恼了他,那指不定要被他如形相随的报复,三来,他收了这些小贩的钱,那自然也就有责任要守护着这条街道,不让人在这里闹事扰民。”
许凌笑了笑,道:“这横的就怕不要命的,听说以往有人在这里闹事,都是胡三拼了命的与人搏斗,大大小小的伤都过,这才保住了他在这里的地位。这久而久之,他的凶名也就传出去了,其他的地无赖也不愿真和他翻脸,惹的一,故而这里倒也算是平安。”
许凌看着胡三的背影,轻叹了一声,道:“他与那些小贩,算是互有得失吧,小贩缴了钱,就可在这里安安稳稳地做些生意,有时到了欺负,这胡三倒也会而出,真要说起来,也不知这些小贩真个是恨胡三、还是要向他道一声谢?”
众人出一副若有所思之,看着胡三的眼神也是复杂了起来,一个人的价值,又岂能因为一人而轻易言杀呢?若是这胡三真死了,兴许会有百姓拍手称快,但也保不准会有人因此叹息,甚至难了。
许凌看了看四周,向着一家客栈指了指,道:“我们先去客栈里坐会儿吧,这胡三一时半会儿也不会离开。”
众人点了点头,一起躲着胡三的视线,走了进去。
这间客栈虽无云阳那般富丽堂皇,但也别有一番风味,此刻早已是过了午时已久,客栈人数倒也不多。几人三,见其装饰雕梁画栋,红木横梁,古古香,但却是清净的很,宽敞的大厅里只摆了不到十张的桌子,只有寥寥一两桌人正在吃饭,众人在靠窗临街的一面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