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冲突越来越烈,着两人之间毫不掩饰的浓烈杀意,许凌的脸平静,无喜无忧,也看不出什么绪来。他看了翎鳯一眼,忽然暴喝一声,当头棒喝道:“够了!”
这声音之中,已是用上了一丝灵气,犹如雷鸣一般传翎鳯的耳中,直让他的脑海嗡嗡作响,翎鳯的心中一惊,动作一顿,角搐不停,温怒道:“你是何意。”
许凌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毫不留道:“真是无知小儿,你若是不想找死,那便乖乖坐回去。”
月生几人愕然,面面相觑,他们从来未曾见过许凌如此暴怒的模样,威严尽显,双目炯炯有神,上似有什么隐藏的猛正在缓缓苏醒,向着翎鳯压去,他们这一下看去,也不免有些害怕了起来。
而虎子也觉到了什么,轻“咦”了一声,目看向许凌,面纱之下的脸庞逐渐凝重。
翎鳯脸上的青筋直跳,咬牙切齿道:“你说什么。”
许凌轻笑了一声,念道:“我说什么?”他的威势渐渐收敛,脸平缓了许多,角一撇,不屑道:“我看你气虽是浑厚,但还有些虚浮、不稳,只怕才步天人合一不久吧,凭你这点功夫,欺负欺负普通人还行。”说着,他看了一眼虎子,目微眯,闪动,沉声道:“但若是想和他一较高下,无疑自寻死路。”
月生几人心头一跳,看着翎鳯,却是万万没想到,这看起来与他们同龄的翎鳯,竟是怀天人合一的道行,亏得他们几人还在纳灵体苦苦挣扎。
但饶是如此,他们却还被称为凌霄派年轻一辈的英弟子,平日里因此还颇为得意,只是当下与翎鳯比起来,却还是差了许多,念及此,他们不为曾的自傲有些无,还须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翎鳯脸先是一变,却是因为被说中了大概。随后又是暴怒,眼下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如此小觑,他本就颇为自傲,如何能忍这冷嘲热讽?只觉得面被扫,他的脸都是有些狰狞了起来,怒而不语,右手缓缓地向腰间长剑,却是无视了许凌所言。
更何况此刻他满腔怒火,即便自知不是对手,但人命可以不要,面子却万万不能丢的,无论如何也要一较长短之后再说。
许凌见翎鳯非但不听劝,反而有些盛气凌人的觉,脸也是难看了起来,怒道:“夜郎自大,既然你想要找死,那到时就莫要怪我不肯出手救你了。”
翎鳯厉啸一声,宣泄着满腔怒火,右手迅速抓住长剑。但正在这时,有一直白皙的芊芊玉手抢先他一步,抓住了他腰间的剑柄。
手之时,没有往日里悉的冰冷,是那般的,温暖。翎鳯怔了一下,向下看去,却见雨蝶拦住了他,他脸一沉,道:“你想做什么。”
雨蝶摇了摇头,目中满是担忧之,轻声道:“你何必为了这等丧尽天良之人而生气,值得吗?”
“值得吗?”翎鳯低声念了一句,他看着雨蝶,忽然有些恍惚。
在此刻被人连番嘲讽,被周围人漠视的境地下,只有这个子一脸忧。
即将被汹汹怒火吞噬的他,忽然天降大雨,是何等的妙?
是在担心我吗?翎鳯的心中忽然涌起一激动,犹如汪洋一般浩瀚,让他心中不由自主地怒吼了起来。
那清澈如水的明眸,那容上微微带红的绝脸庞,是那般的丽,丽地不敢让人直视。
翎鳯默默地低下了头去,心中无法抑制的怒意,被一横空出世的强大力量,生生压了下去。他的脸逐渐平缓,右手缓缓地松开了雨蝶的手,半空中,他僵了一下,似在不舍。
那手间淡淡的温暖,就在片刻之前还让人为之沉迷的幽香,还未能彻底记住,但消散的是如此之快,他坐了下来,忽然有些怅然若失的觉,沉默不语。
虎子轻哼了一声,似在嘲讽。翎鳯心中又是一怒,但他抬起来头却是迎到了雨蝶的目,此刻这绝的子正深深地凝着自己,那目,如一缕温暖的阳照进了心中。心头间咚的一声,空灵地响了起来,久久回着,怒意如般退去,他看了许久,许久,仿佛有些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