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叹人生。
终究难逃一死,何不逍遥快活一生,无忧无虑。
然,人活一世,终究是会有牵挂的吧。
……
许凌张着手掌,看着手中那两个淋淋的字,那苍劲的笔画,勾出的隐隐恨意,让他一阵不自在。
大雨滂沱,泞了地,湿了手,手心的两个字,随着雨水渐渐淡去,仿佛那执念也在消失,不过片刻,手中一片模糊,再也看不到“水神”这两个诡异的字体。
但许凌依旧是出神地凝视着自己的掌心,无形中好像深深地缠绕在了他的手上。他的眉心,始终未曾舒展,口中念叨了几遍,道:“水神、水神……这究竟是什么?”
月生几人看的清楚,对这两个字也是大为不解,月生沉了片刻,向许凌道:“师兄,你可知这水神究竟是何意,难不……这世上还能有掌管水源的神仙?”
许凌沉默不答,翎鳯接过了话来,冷声道:“即便真有,那也是一个恶神,若不然何以胡三临死都念念不忘,显然两者之间有着滔天恨意!”
几人点了点头,想起胡三临终时那双眼神,就大为震骇。月生看了眼胡三的尸体,轻叹了一声,道:“只可惜胡三未能将话说完,像我们这般毫无头绪,只怕要为一个悬念了。”
许凌摇了摇头,道:“那也不一定,胡三生于西村,外人可能不知胡三的事,但西村中人与之日夜相见,同一村,关系甚为切,说不定能知道水神是为何的。”
月生眼中一亮,不假思索道:“师兄可真是大智之人,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许凌苦笑,道:“现在时辰也不早了,这事就先放一放罢,明日一早我们再去询问西村中人也不迟,那时再想办法探下口风,好从中寻找一些线索。”
月生四人先后应了下来,至于翎鳯倒也是一副好奇神。
这时许凌向着虎子走了过去,他的神就要比原先难看多了,沉声道:“如今这两人也死了,算是间接圆了阁下的愿,想来阁下也是言而有信之人,该说说你所为何由,才要杀他们吧。”
虎子低低地笑了两声,道:“听阁下所言,似乎是在暗指在下害了他们。”说到这里,他又自嘲一笑:“你有什么想问的,就尽管问吧。”
许凌的脸似笑非笑,道:“明人不说暗话,阁下是否先把面纱揭下来,好让我等一睹真容。”
这话似是触犯了什么大忌,虎子的声音忽然一沉,冷冷道:“看来阁下是不想问了。”
许凌心中一动,向他看去,隐然间似能到他的怒意,心下大为惊讶,摆手道:“罢了,既然你不愿那就算了……”
“跟他废话什么,眼下他灵气耗费一空,无力再战,我们将他就地拿下便是,到时严刑拷问,还怕他有什么敢期满我等!”翎鳯刚听到两人的对话,便忍不住打断了许凌,话语中尖酸刻薄。
虎子一眼便盯住了他,讥讽道:“无能小辈,手上不是我的对手,就想趁我重伤未愈,用这等卑劣手段,不过你大可以试试,即便我只剩下一口气,也不是你这种废说动就能动的。”
翎鳯顿时然大怒,喝道:“孽障,你怀高深道行,却滥杀凡人,竟还有脸来教训我,真是厚无耻之极,更何况你造下如此之多的杀孽,万死莫辞,你以为我们会轻易放过你吗?你还想从我几人的眼皮子低下逃走不!”
虎子冷笑连连,反讥道:“若是只有你一人,我岂会逃走,即便以我现在的状态想要杀你,又有何难,简直如探囊取一般轻松。”
翎鳯的脸沉难看,眼角直,许凌一向细心,立刻就留上了意,生怕翎鳯恼怒之下又大打出手,当下急忙了进来,向虎子道:“阁下莫要介意,这位小兄弟只是说笑罢了。”
说着,他看向翎鳯,翎鳯轻哼了一声,虽不去领,但也没有再做计较。
许凌微微一笑,转过头来,脸又一肃,随即道:“阁下可否告知,你究竟为何要这般心积虑,每夜子时杀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