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大惊失,惊呼四起,但好在所有西村人都已从屋子中逃出来了,而且也没人去为刚才倒塌的屋子浇水灭火,倒也幸运地无人所伤,不过饶是如此,其中有些妇依然被吓了一大跳。
但是,噩梦还远远没有结束,仿佛要给这些可怜人一个残忍的惊喜。
更多的屋子响起了“吱嘎”之声,忽远忽近,犹如在相互响应对方。
人群更慌,无数人抛下了手中装水的,远离了似乎在发出悲鸣一般的屋子,眼带泪花,茫然痛苦地看着四周。
火烛天,天上的黑云似乎被点燃了一般,着金与红诡异两,壮观惊艳。
片刻后,在各种巨大的轰鸣声中,接二连三的有屋子倒塌。屋子虽是破旧,可好歹也是陪伴了一生乃至数代人,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有着莫名的深厚,而这其中,更是有着积累了整整一生的家产。
若是没了这些,那么以后,无分文,如何能残活下去?
在这一刻,无数妇嚎啕大哭,伤心绝,就连一些壮汉子,也是强咬着牙,可是、可是在怎样激动的绪下,仍旧不停的有泪水从眼中流下。
圆睁着双眼,握着双拳,在朦胧的泪下,看着淹没在火海中的屋子,熊熊燃烧的火焰,占据了整个瞳孔,再也容不下其他丝毫。
泪水,划过悲愤的脸庞,无力地低落了下去,溶土中。
这世上,可曾有过公平?
为何,上天要屡降不幸?
如今的西村,何曾犯过不可饶恕的大罪?以至于要如此无的惩罚这些人。
睁开眼,睁开眼,看看吧……
那是一群质朴的人,一群从来未曾离开过西村,一群无点墨,一群不知世上山珍海味,一群吃着馒头咸菜、茶淡饭,一群夜以继日、辛勤劳作的可怜人呐。
也许,他们有些迷信,但那是因恐惧,那是因多年来的囚,可苍天啊,却为何如此无……
哽咽的哭声中,呜咽的寒风中,仿佛弥漫了浓浓的伤、绝。
百余人虽安然无恙,但他们心如刀割,一阵阵刺痛,脸苍白,怔怔地盯着被淹没在大火的屋子。
一边的安厄看在眼中,急在心里,真恨不得能亲自动手灭火,只奈何力不从心,且火势非但没有得到控制,反而愈加猛烈。
眼看着一座座屋子毁于火海中,安厄的子颤抖不停,苍老的背影仿佛又佝偻了几分。他心急如焚,却也明白力所不及,如今再要想补救已是于事无补了。
安厄的影,在大火前拉出影剧烈晃动,似乎人也要支撑不住。他的眼前忽然一阵阵晕眩,强撑着没有倒下,但已心灰意冷。
片刻后,安厄的目一扫,看着诸多神悲痛的西村人,双目死灰。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八十年前的瘟疫都历过来了,只要能将香火保留下去,还怕什么呢……
安厄心中这般想着,却是浓浓的苦涩。
西村中的火焰越烧越旺,火染红了整个夜空,如末世之象,天地俱灭,在这个荒凉之地,壮观上演。
众人手忙脚乱,就在这混乱时刻,安厄醒过神来,他强忍着心中酸楚,向其他人大声嘶吼,枯槁的手臂用力挥动,渐渐地西村人稍微冷静下来,在安厄的命令下,妇老弱都开始向着村外安全之地跑去,壮年男子在后护送,咬牙切齿,脸上青筋鼓动。
一片混乱中,安厄最后向着西村了一眼,面容凄苦,决然转头,随即又把注意力放到指挥众人上面了。
黑烟漫天,周遭高温弥漫,所有人的上都沾到了黑灰,脸上泪水、汗水夹杂在一起流下,狼狈离去的影带着一萧索之意。
苍凉的夜,凄厉的风,在跳动狂舞的恶火之中,带走了无数人的希。
毁掉了他们苦苦奋斗一生的东西。
火焰吞噬了西村的每一寸地方,即便从数十里外依旧能看到这仿若夜中骄阳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