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洲极北之地,有平原丘陵、有荒原沼泽,乃一片被人遗弃的死地,世人称之为北川。以北郡皇都北去七百里为界,南面乃亡灵所居地,北面为猛聚集地。不知多年前,中洲君主丁香,觉醒于远古战场,绞杀无数猛,将猛得北撤万里,方罢手,而后以北郡为都,建立了中洲不世王朝,延绵万代。七百里亭,是北郡设立的边界,有重兵把守,防范着北川的凶悍猛,即使是前些日子的远古试炼场异变,他们也没有撤离回都,可见此的重要。剑云来到此地已是下午,下快马依旧神采奕奕,不见丝毫疲累,实乃不可多得的良驹。剑云本可飞行而去,可一想到此行不知要多久,三五日自己倒可以支持,但若要三五月,没有坐骑,可有得罪了。他向边防将军出示了丁香的手谕,这个豪爽的汉子知道他要出境北川,当即佩服不已,不过依旧提醒他要小心,并言猛即将到来,即时万奔腾,就是灵得避退。剑云对他微笑拱手,并不停留,策马扬鞭,没了茫茫北川。
北川到都是原始景,正对七百里亭的是北川的一小片平原地带,一览无余,即使远隔百里,边防军依旧可以瞧见北川动静,不至于被猛袭。剑云通过这一片平原便了北川无边无际的原始森林,说是森林,却也颇为勉强,这北川极寒,森林亦秃秃,难见绿,像极了宽阔的针叶林,目一扫,便可览尽百十棵树木。他行走其间,悄然打量着四周况,此地尚接近北郡边境,猛甚,多是一些温和的小动,以草木华为食,发现一人一马闯了进来,吓得发都倒立了起来。剑云心中不由放松了警惕,此地看起来并无危险。他策马前行,也不着急,返魂草神缥缈,这偌大的北川,如何能寻遍?他正寻思着,忽地心神一动,方才那一瞬,似乎有道目在他上飞快扫视了一眼。剑云心中惊异,但不动声,脸不变,任意马儿自由行走。果然,那目再次出现,似乎在空中,飘忽不定,而且不时变换着方位,让剑云难以确定其位置。这是一个难抓的家伙,当为飞禽,剑云肚子正饥饿难耐,生怕吓跑它,也不抬头观。他又前行了一阵,忽地下马,将马匹栓在树上,自个找了个地方,假寝起来。晚阳正浓,他微闭双眼,缓缓看向天空,那里,一只大鸟正飞翔着,目盯向剑云的马匹。这只鸟模样甚是怪异,远看像只大鹏,但上五六,而且羽杂乱,鸟头秃秃,像只杂秃鹰,让人忍不俊。剑云忍着笑意,闭上双眸,以空间魔法应着杂鸟的位置,外表如同睡了一般。那杂鸟甚是机灵,看出剑云不好惹,它庞大的躯飞翔起来竟没有丝毫响动。在剑云的知中,这只杂鸟不时俯冲下来,逐步逐步靠近剑云的马匹,而鸟眼却盯着剑云,只要一发现异动,立马冲上高空。这货狡猾无比,足足试探了十几次,发现剑云的确没有动静,才放下心来,一个猛冲,两爪似铁钩,无声无息,抓向马匹的脊背,要将它抓走。剑云早憋得不耐烦了,见它上当,猛地翻而起,一个跳跃,双手抓向杂鸟的脖子。“妈呀,好无耻的人类!”那杂鸟吓得乱抖,鸟却是一张,大声骂道。它的声音比破嗓子鸭好不了多,剑云乍一听,皮疙瘩掉了一地,而他也没料到这鸟还会说话,子一滞,这一瞬愣神间,那杂鸟已是飞上了高空,迅捷无比,剑云愣是没到他一鸟。
杂鸟逃脱了,在高空乱串了一阵,见剑云对着他干瞪眼,没有追来,顿时鸟脸一喜,气势一变,洋洋得意起来。“你个锤子脸,骷髅鬼,来抓老子啊,你个丑鬼,不会飞吧,傻眼了吧,嘎嘎,你大爷个锤子脸,想抓老子,也不问问老子是谁?”杂鸟鸟大开,唧唧歪歪,对剑云又讥又骂,他那秃头边,几缕羽飘来飘去,看起来甚是欠揍。“怎地不说话?你个锤子脸,不是很能抓吗?来抓老子啊?瞪什么瞪!眼珠子那么大干个锤子,很帅?呸!瞧我,老子才帅,看看咱这,看看咱这爪,看看咱这头,这特么才是帅!”杂鸟一朝得势,当真是寸步不饶人,要是剑云在他前,估计会被喷一脸。“你…滚蛋!”剑云心中无力,这年头,连只鸟都威风八面,还不停地骂着自己,让他郁闷不已,很想抓住这货,扯他的,但这是一只有了灵智的鸟,他却也不愿与他一般计较,徒伤生灵。但这只鸟明显没有觉悟,见剑云苦笑连连,当他是怕了,骂得更加起劲,还威胁,如果不把马匹出来,就撕烂他。剑云忍无可忍,虽说这鸟速度不错,又在高空,要抓起来的确有些麻烦,但麻烦不代表抓不住。他一步出,已是来到高空,直愣愣地出现在杂鸟前,剑云原以为可以一把抓住他,但这货子一摇,竟诡异地上升了数十丈,躲过了剑云的大手。“你个锤子脸,当真险。”杂鸟再次逃脱,这次却不敢再骂,他原以为剑云不会飞,没想到剑云不止会飞,还飞得特险。杂鸟不敢在逗留,振翅一扇,往远空逃去。剑云可不会放过他,再次步,又出现在杂鸟前,杂鸟正逃得欢畅,这么冷不丁被剑云截住,吓死了半条命,又施展那诡异的法,往旁边一偏,竟又躲过了剑云的大手。当真奇妙,剑云暗自赞叹,自己明明已快要抓住他了,连他羽都到了,可又让他逃了,如同变魔术,明明不可能,却实现了。但杂鸟始终是飞不过剑云,剑云有空间移动和潜龙隐,如此追逐了十几次,那鸟累得半死,一个不慎,被剑云一把抓住了脖子,提在半空。“你个锤子脸,松手!”杂鸟双爪乱颤,庞大的躯晃着,但脖子被剑云提着,愣是使不出劲,只得一个劲地乱骂。剑云立于虚空,一手提着他脖子,一手抓着他翅膀,将他像鸭子一般对待,心头畅快无比。“杂鸟,你方才施展的是何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