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之上,剑云默然不语,几个剑人也闭口不言,静静地看着下方无数嘶吼哭泣的灵,残阳,洒满了他们的躯体。良久,那些灵才停止了嘶吼,似乎已吸收足够了自然气息,开始转离去。扑通扑通的落水声响起,他们,爬动着,一头跳进了红大海,如同一滴水珠,融其中,消失了踪影。“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他们一定很可怜…”锈太刀轻叹一声,开口说道,难得的同心泛滥,几人都是点了点头。此刻,红太阳再次红大作,那无形的黑布似乎被撕去,但,红并没有四溢,很是突兀地映照在半空中,仿佛被人猛地掐断,所有红汇聚,全部映在了塔前方的虚空之中。几人正要离去,不料又有异变发生,忙止住脚步,盯着前方虚空的红线。红芒熠熠闪烁,缓缓汇聚,最后竟是积聚形了一方红幕布,那天空,仿佛倒垂出一块红瀑布,要放映什么。“海市蜃?”赤疑道,剑云摇头,那红幕布,一异常古老的气息弥漫而出,仿若来自另一片苍茫天地,让人惊愕不已。“出现了,好多灵!”锈太刀眼见,那红幕,迷迷蒙蒙,一些影忽然冒出来,仿若笔墨画上的点点水迹。画面越来越清晰,那些灵,也显化出了影,一个个姿态优雅,面娇,在飞舞着,忙碌着,似乎正在建造什么。“这是…他们在建造弱水城,这三千水寨!”红幕中,一只只灵,搬动着石块、木材,满脸笑容地修建着弱水城,他们眼中闪烁着喜悦的芒,那芒,似正午的阳,耀眼、炙热,让旁人也不由地快乐起来。他们工作着,辛劳着,却欢笑着。那脚下,漾着那么碧那么蓝的海水,水中有鱼儿游动着,翔跃着,微风轻抚,水波漾着,一圈一圈地,调皮地翻动着,向着远跑去。弱水城建好了,画面模糊了,似乎又过了百年千年,弱水城,再次显化出来,那么一天,无数灵站在广场上,倚在门窗旁,欢呼着,看着塔上,那里,一个姿妙曼无双的灵对着下方挥着手。姿态优,头顶皇冠,上羽闪耀着丝丝华贵的芒,这是一个王,在所有灵的拥戴下,对着那火炬轻轻一吹,一蓝火焰腾空而起,仿若一汪碧绿碧绿的湖水,随风漾着。灵们高声欢呼着,飞舞着,虽然没有丝毫声音发出,但剑云他们还是到了一迎面扑来的热烈气氛。
“那个灵王,好像贞子…”赤轻语,几人点头,显然早已发现了,但并没有说话,怕打破这难得的安详。画面再次模糊,这次,先是无数的惨声传出,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哀嚎,仿佛被人活生生地掏出心肺,让人不敢聍听。画面出现,依旧是弱水城,那些灵,哀嚎着,滚动着,天空,不知何时变了暗红,一滴滴雨水如利剑一般滴落,将这一片天地都给笼罩了。那些石屋,被腐蚀了黑,那些灵,肤开始脱落,一层层,被雨水染红,出体部的,他们漂亮的尖耳,亮丽的秀发,雪白的肤,全部被腐蚀得一干二净。弱水城,大雨铺天盖地,无数灵惨着,指甲死命地刮动着自己的皮肤,要将它生生地扯落,然而片刻,他们连指甲都被腐蚀没了,只剩下一双红的掌。塔上,那碧绿火焰终于熄灭,无数灵滚动着,落大海,他们睁着空的眼框,盯着火炬,雨水,将他们的亮亮的眼珠都腐蚀了。剑云和赤他们别过头,不忍再看,这是一场惨无人道的屠杀,雨水,避无可避,撕心裂肺的惨,充斥在耳畔,直刺灵魂,让最铁石心肠的人也忍不住颤抖。终于,惨声逐渐停止,弱水城,变得黑乎乎一片,那些灵,不人样,翻动着躯体,奋起最后余力,爬进了红的海中。画面再次模糊,剑云几人松了一口气,然而脸颊,不知何时,却已挂着两行泪水。“这天杀的…”几个剑人大骂,眼圈泛红,心中也是一阵绞痛。弱水城毁了,灵消逝了,但那画面没有消失,依旧在放映着,那是死寂死寂的弱水城,空一片,红的海水,再也映照不出弱水城往日的欢声笑语。良久,当新的画面出现,剑云几人不由凝神细看,画面中,一座长桥出现,延至无尽远,这是载着剑云几人来到此的长桥,此刻,桥头远在天边,也不知在载动谁前来。终于,桥头临近了,缓缓向弱水城。那桥头上,一个白孩坐立其上,赤着一对小脚丫,手腕上挂着一串铃铛,不时琳琳作响,的白摆摇晃着,正左顾右盼,清秀洁白的脸庞上一脸迷茫。剑云和几个剑人一愣,这个孩正是贞子,没想到红连最近的事也记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