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曼嘆了口气,说道:“我还以為,玩世不恭,视政府的荣耀為无的你,应该比所有人都还能理解,我為什麼会背叛。”
费里欧沉默不语,克曼继续说下去:“政府就是正义,异族就是邪恶,这是谁决定的迂腐观念?人们居然便这样浑浑噩噩,活在这迂腐的观念之中,丝毫不曾怀疑,从来不曾思考,在这千百年来的歷史当中,人们总把统治者掌权的谎言视為真理,将种族屠杀的藉口奉為圭臬,就像舞台上的木偶一样,任凭傀儡师的丝线把玩弄。”
“你还记得,我亲手杀了我那染异病毒的儿子吗?这样的行為,究竟是大义灭亲,还是禽不如?当年我為了我的果决而自豪,现在我却為了我的冷而自责。心思縝,思想前卫的你,应该早就看这一切的荒谬,我倒要反问你,為何你还留在政府那边,為虎作倀?”
费里欧沉默了片刻,接著坚定地开口说道:“為了忠诚。”
他缓缓说下去:“我平时行為我行我素,乖张诡异,与所谓的正道人士相背而驰,既然如此,那麼我就必须比别人更加坚持忠诚,这是我為一个人应该遵守的最后底线。”
“因為其他方面都太过轻浮,所以忠诚心就不容妥协是吗?”克曼说道:“说不定就某方面来说,你比我还要死板呢。”
“死板啊……真不想被克曼教这麼说呢。”费里欧说:“星际联邦政府的民主与繁荣,只不过是鲜亮丽的假像,将这层外皮剥开来看,裡头却是腐败的专制独裁,被封爵為『铁面』的你,如今决定脱下原有的假面,投於叛乱势力之中,相比之下,被视為异类的我,却不敢抵抗世俗的价值观,自甘堕落為舞台上的傀儡,『傀儡师』这个爵号,实在相当讽刺啊。”
费里欧顿了一下,接著又说:“如果我说我也要跟你一起背叛政府,你会接我的投降吗?”
“不可能。”克曼斩钉截铁的说:“你那表裡不一的个实在太危险了,要是将你纳叛乱势力麾下,你随时都有可能会反咬我们一口。”
“嘿嘿嘿,我的谋都被你看破了呢,克曼教。”费里欧深吸一口气,法力催动,雾气组的“梦境世界”随之扭曲。
“那麼,就让这场决斗画下句点吧!”
克曼皱起眉头,他清楚的觉到,随著费里欧法力的灌输,四面八方的雾气似乎產生了眼无法察觉的变化,他不慌不忙地架起法术能量防护罩,并且说道:“『梦境世界』能利用幻象让敌军陷混乱,师去自保能力,甚至自相残杀,照理说足以轻鬆摧毁掉任何军队,但如果效不够显著,你还有更加强悍的绝招。转化『梦境世界』的构,让扭曲视线的雾气,变腐蚀极强的酸雾,将敌军的侵蚀殆尽,让一整支军队既缓慢又痛苦的死去。就算有人侥倖活了下来,体被酸雾侵蚀,皮肤腐朽溃烂,肺部吸酸雾,失去正常呼吸功能,这样的人本失去活下去的动力了。”
克曼说:“这个『梦境世界』,可说是全天武士局最兇残,最狠毒的招式,在战场上能发挥的功效,绝对不输给凯萨的『天殛』。只可惜,在遇到真正高手的时候,『酸雾』的破坏力就远逊於『落雷』了。这样的招式,正好符合你的个和专长,离叛道,擅长指挥战争,不擅长与人决斗。”
克曼长剑向上一挥,一道威力惊人的风系魔法呼啸而过,将在场的雾气吹散了开来,漆黑森林随之消散,费里欧与焦黑废墟重新出现在克曼眼前。
“如果是第一次见到这招的敌人,肯定会被突如其来的幻境给迷,接著再被无影无踪的酸雾腐蚀,就算不能立即致命,也能造相当程度的伤害与心理压力,但是这种招式,最害怕的就是底细被看破,而我為你的教,早就对『梦境世界』的原理和弱点了若指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