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杀得十分尽兴的妖们全部同一时间停住了动作,瞳里流出异常惊恐,一个个像约好了般的后脚慢慢后退,那副放轻形的模样就彷彿怕引起什么可怕的灾难,灭顶的灾难。
陈宗翰红的妖瞳冷冷的,像是看着它们,却又不像是看着它们。
诡谲的气氛染着在场的所有人,枪口停止火舌,剑与刀没了动作。
看着陈宗翰举起了幽泉,原本匕首般的幽泉延出薄雾状剑,细长,深红。
看着陈宗翰挥下了剑,带起无匹的剑气斩杀大量的妖。
从头到尾没有任何生出声,没有讶异的气声,没有临死前的惨声,只是默默像是局外人的看着,看着自己生命的泯灭却做不得声。
短短几秒,无限延长了世纪,突然陈宗翰的可怖气势消失,所有人开始动作,幸免于难的妖们互相践踏的逃窜,人类们面面相觑,没见过这种现象,在那几秒钟,他们如同代宰的羔羊,只能啜泣的等待屠刀而无力。
刚刚的几秒钟之间,陈宗其实是唤出自己在空间里的实力,现实里他赢弱的体还是无法完全发挥出那种力量,只能短暂的借用,但那个时刻他几乎就拥有了向凡间所有存在板的实力。
不过陈宗翰知道,他其实还不够强,至他知道他没有可能打败全宗,全宗现在就是他的正在攀登的山峰,不过直到现在他还在山腰徘徊。
暂时不会有什么扰,所有人各自坐下休息,陈宗翰还是一如以往的连滴汗都没有流,搞的所有人侧目不已。
“刚刚多谢了,谢谢你替我们报仇”大胡子拖着伤坐到陈宗翰边。
陈宗翰摇摇头,说“这是应该的”
大胡子出一个爽朗的笑容,陈宗翰注意到他的脖子上挂着三个军牌,除了他自己之外还有两个他刚刚战死的伙伴的遗,有些焦黑斑驳,另一个瑞那的军牌在安徒生的脖子上,他无声的眼泪无法唤回爱人的影,悲哀的如同心已死。
可能是注意到陈宗翰的眼神,大胡子语气平淡的说“干我们这一行的都必须有着死的觉悟,他们都不会怨上帝”
陈宗翰赞同的点点头。
顾念空也走近了过来,笑笑的说“陈兄弟,你很厉害”
陈宗翰直觉的摇了摇头,顾念空也许没料到他的反应,愣了一下苦笑坐了下来。
三个代表不同年段的男生,在这次的行动有了集,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年纪的心事,但同样的,他们都选择了战场为归宿,决定投到残酷的战场上,他们看到彼此,就像是看到了自己的过去与未来。
很多时候男人们为朋友只需要一个眼神,更何况是刚刚一起作战的战友。
“对了,我这里有一些说不定派得上用场的符纸”陈宗翰从自己口袋掏出肖逢给他的符禄,反正他也不会用,不如给其他人。
顾念空接过,抬起头来说“你是肖家的人?”陈宗翰不知道各大世家对于自己的符纸都有特别的标记。
“不算是,只是有人给我的”
“有些消除疲倦与恢复气力的可以用”顾念空征询得陈宗翰的意见。
“都拿去,反正我也不会用”
顾念空在大胡子面前使用符禄,帮助他恢复气力。
“我不需要”陈宗翰摇摇头,顾念空站起来走到萧如水的面前。
大胡子开口“你年纪不大吧?”
陈宗翰说“十七”
“呵呵,已比我第一次上战场还要大上三岁了”
很难想像,十四岁的孩子要扛着枪,要拿着刺刀与人搏杀,陈宗翰静静的听着。
大胡子扇扇手“这也没什么好骄傲的”
陈宗翰笑了笑。
大胡子说起他的过去,他也不晓得为什么自己突然会这么多话,也许是因为伙伴的死让他顿悲伤吧,也或许是想让别人能够记得他。
他出在战乱频传的国家,他第一次杀人是在八岁的时候,用一把生锈的镰刀,为了一个发霉的面包,也许是因为那个面包,他活下来了,然后投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