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这不是离死亡最接近的一次,但,可以肯定的,这是最突然且没有准备的一次。
昏沉,意识涣散,没有觉到任何痛楚,像是有人直接把脑门关上,里面的东西出不来,外面的东西强的想要进。
没有人生跑马灯,是否这代表还没有濒临死亡界线?还是因为老是在触这条忌领域,跑马灯决定休工几天,或是干脆决定罢工离职?辞呈上写得理由是太常加班。
时间的概念、自我的概念、边的觉……这些东西都是在大脑可以运作的前提下才产生的出来,念头与想法断断续续的无法连结,理解更是天方夜谭,甚至有种自己高高俯视着自己的觉,不知是否是灵魂不了的离家出走?
“阿翰、阿翰……”
很多久病在床或是因为重大伤害而昏迷的人,在清醒之后最常提到的就是黑暗中的声音,那把自己从黑暗中解救出来的天籁,循着声音,就如同是循着归途的指引,自己是迷失在自我意识之中的流浪者,重重曲曲的,只能倚赖着时有时无的一点方向。
意识重新清晰,这觉,就像是灵魂重新回到体,缓慢的,一切回归到正常的位置。
眼睛闭着,眼前是一片黑暗。
耳朵张着,耳的是轻轻的风声还有拂过叶子的轻响,宝特瓶在地面上滚动的撞声。
鼻子嗅着,闻到的是一点点的清香,不浓,是孩子上特有的迷人味道,甚至还有一点香水的香气,淡淡的,很好闻。
觉到自己的头正枕着软软的东西,是李师翊的大,隔着制服长裤,到的体温,还有只素手贴在自己的额头,素手的主人一边轻声喊一边难得温的抚着陈宗翰的额头和头发,闭着眼睛,所以陈宗翰看不到现在李师翊是做何表。
在李师翊的印象中,陈宗翰从未像现在这么的宁静过,查看过宝特瓶,看不出一点端倪,虽然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但知道陈宗翰现在的况不太好过,没有去移动陈宗翰的体,避免外在的因素带来不可重来的灾难,坐在地面上,用大枕着陈宗翰的头,一阵轻风吹过,发丝的飞起。
看着陈宗翰没有表的脸庞,李师翊不知为何的不太张,也许是因为目睹耳闻这个男孩太多次化险为夷的,总觉得他不该会是死在捡宝特瓶这个愚蠢动作的人,只是轻唤着他的名字。
很有机会仔细端详一个人,毕竟一直盯着别人看很不礼貌,唯一的机会,就只有当别人睡时,昏迷也是同样的意思。
上一次有这个机会是他们帮李天曦解冻之后,只是当时李师翊把全副神放在帮他脸上增加涂的妙壮举上,而现在,李师翊拢着长发,低头,端详起男孩不算是帅气的脸庞。
没有阳刚的浓眉,但也不算是稀疏,眼睛是普通的单眼皮,睫没有长的有电人的觉,鼻子没有西方人特有的拔,但也不算是塌,不厚不薄。
没有是西方帅哥阳灿烂般的帅劲,东洋类型的俊也扯不上边,看不出忧郁的气质,更没有需要长时间沉淀出的高贵涵养,甚至连高大宽厚也称不上。
李师翊一下子竟然发现自己找不到形容词来形容陈宗翰这个人,没有太强烈的特,也缺乏邻家男孩的觉,高不高不矮,长相不算帅也谈不上丑,没有强烈的壮硕却也不单薄,据一直以来的相,李师翊知道他不算是聪明但也不是不学无术。
这是怎样的一个人,像是上天造人的刻意作品,让他都踩在中线上,不高不低。
李师翊自然的把手搁在陈宗翰的额头上,不特别白或是黑的皮肤让陈宗翰不特别显眼,不知为何,这么不特别的男孩有着这么突出的实力,更重要的是,也让李师翊无端的安心,即使从来都不肯承认。
动了一下,李师翊飞快的收回自己的手,眼神恢复清明,刚刚的所想所思彷彿从来没有存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