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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黑袍

一头钻进酒馆里,选好位置,莫远就先来两大盘烤羊,又打了十斤杏花村摆在桌子上,这才开始山吃海喝起来。

莫远吃的是风卷残云一般,而智若小和尚虽然荤腥不忌,但也在肚子填个五六分饱后,就开始变得坐立不安了,时不时的瞟一下那跑堂的店小二,总觉人家知道他们没钱,时时盯着自己。

生平从未干过这种事的他,忍不住悄悄催促莫远:‘大哥,快点吃,快点吃。’

终于觉不耐烦的莫远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两眼瞪着智若,正想斥责于他,却忽然听到酒馆门口传来一声闷雷般的呼喝:‘掌柜的,打二十斤酒,再切十斤牛!’

莫远心中一动,知道是那活儿来了,于是转眼往酒馆门口去。

酒馆门口,火杂杂地走进来一个满脸横,赤眉焦须的彪形黑大汉,他腰里别着两柄大板斧,往那门槛里一站,眼睛在酒馆大堂里扫了一圈,最后把目落在了莫远和智若两人桌上。

黑大汉点了点头,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沉声说道:‘我要坐这里,你们不会反对吧?’

智若小和尚皱了皱眉,正要说话,却被莫远扯了扯袖,只见他笑着说道:‘桌子这么大,你随便坐就是。’

黑大汉见他示弱,越发的张狂了,出别在腰里的板斧往桌子上一放,恶狠狠地说道:‘我喜欢一个人占张桌子,你们不会反对吧?’

‘去你大爷的,敢跟老子耍横!’莫远随手一扯,将智若小和尚扯到后,顺势抬起一脚踢向这黑大汉小腹下三寸的位置。

别看黑大汉材高大,动作却很灵活,像是预料到莫远会踢他命子似的,早就弓着子避开了致命的地方,同时要去抓那桌子上的板斧,却被莫远手摁住了。

莫远的手劲极大,板斧就像是在桌子上扎了似的,任凭黑大汉如何脱,却也纹丝不动。知道眼前这不是善茬,黑大汉有心弃了板斧开溜,但这东西又是他吃饭的家伙,若是丢了,铁板斧这个招牌也就等同是被砸了。

‘兄弟可愿报上名来,也好让我铁板斧屠三知道撞的是哪座山?’黑大汉忽然换上一副笑脸问道。

废话,拿十两银子来,要不然老子就用这板斧活劈了你!’莫远虽然不是这大旗镇人,但松谷镇也距此不远,对这铁板斧屠三的底细得一清二楚,知道他是个吃不吃软的主,所以说出来的话强横无比。

屠三脸涨得通红,知道这银子是万万掏不得的,正觉得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转眼间看到莫远桌上摆着的几坛杏花村,心中一动,于是又陪着笑脸说道:‘看得出兄弟也非同寻常,要知道我屠三生平最敬佩的人就是像兄弟这般能喝善饮的。不如这样,你我二人拼酒,是我输了,赔兄弟的十两银子连这酒钱全都算在我的头上,若是不小心让我给赢了,嘿嘿,酒钱我出,把板斧还给我,咱们以后见了面还是朋友,你看怎么样?’

这屠三虽然是大旗镇横惯了的主,但也是个有眼的人,知道莫远是故意找碴,自己若是撑下去,固然有了面子,但就怕下不了台。说不得陪个不是,眼下这场子也就过了。

!’莫远稍一犹豫就答应下来,他本来只打算敲诈这屠三一笔饭钱,但又实在舍不得这桌子上还没喝完的酒,听到他这么一说,正中下怀,于是松开板斧,坐回原,见那屠三跟着也要坐下,眼睛忽然一瞪,厉声道:‘给我站着,屁敢稍稍坐下,就别怪我砍了你!’

智若小和尚在一旁看得真切,原以为这位连名字都取得张狂的屠三听了,必然会然大怒,掀桌子翻脸,却没想到这人仅仅干咳了一声,还真的不敢坐下了。

掌柜的取来十坛酒,一溜儿摆在两人面前,莫远拍去泥封就要一口喝干饮尽。两个你来我往,像是喝凉茶似的,可着劲的往肚子里灌。这真让智若小和尚大开了眼界,先前在莫远的屋里看到堆得小山似的空酒坛,就知道他是个酒鬼,却怎么也想不到竟是这么能喝,转眼三坛五斤装的梅花酒下肚,脸上这才泛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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