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螭子从始至终都没有改口莫远殿下,这让莫远留了心思,难道说其中还有变故?但表面上,莫远还是要把场面功夫给做了,他向这位年纪大不了自己几岁的钱予躬了躬,垂首道:‘莫远见过舅舅。’
‘快快起来,你现在贵为皇子,如何能向下行礼,万万使不得啊!’钱予上说着,但子却丝毫未动,相反的,当皇子的便宜舅舅,似乎让他很是得意。
莫远对钱予的观降低几分,直起,看着邪螭子道:‘我现在去哪里?’
‘还能去哪里?殿下既然回来了,自然先要去面见皇上才对!’王公公在一旁道。
莫远的目一转向他那里,就看到了满脸的笑容。
‘昨日我拿着夫人的遗书,已见过皇上了,他的确是下旨要你一到南京城,就先去见他。’邪螭子点了点头,脸上却丝毫没有莫远得到武皇帝认同的欢悦,沉沉的脸,让莫远又多了几分小心。
捧着母亲的骨灰,一素的莫远在武皇宫大门外却被侍卫给拦了下来。
‘大武国律令,进武皇宫大,无品无阶者不,素孝服者不。’侍卫板着脸,看都不看王公公一眼。
‘殿下莫怪,大规矩如此,侍卫也是奉命行事。’王公公向莫远解释道。
‘既然如此,我回去换过服再来就是。’莫远说道。
‘不必,奴才早就给殿下准备好了!’王公公变戏法似的掏出一套干净的红长袍,往莫远上一披,笑道:‘规矩是人订的,自然也有通融之道不是?’
‘多谢公公想得周到,若不然莫远还不知如何是好呢!’莫远这下是真的有些激了,母亲故,莫远除了带了两为母亲尽孝的素外,其他的服早就丢弃了,他早就打定主意,要替母亲守够三年孝,一时间让他找一吉服,的确是有些难为了。
‘殿下说哪里去了?替主子们尽心尽责,还不是我们这些奴才们该做的?’
莫远在暗中观察他所见过的每一个人,而王公公又何尝不在注意着这位从天上掉下来的王子殿下?
趋炎附势,察观,结奉承,在他们这些当太监的人中,这都不是让人不屑的做法,而是一门学问,一门决定着你能生存下去的学问!若是莫远一来就仗着份嚣张骄横,王公公只会避而远之,每朝每代,皇宫夺权之争中,最先死的就是骄横之人!
莫远看着眼前巍峨的宫墙,在夜的笼罩下,如同一头潜伏在黑暗中的洪荒巨,千百年来,这头巨也不知道吞噬了多豪杰,自己是否是其中一个,却还不得而知。
‘殿下,快进去吧,皇上刚用过晚膳,正在书房批阅奏折呢!’王公公急匆匆的走了过来,他对莫远的脸已全然没了先前的热。
刚才他进膳食房,向武皇帝禀报了莫远已在外面等候的消息,本以为武皇帝会因为这个皇子自流落在外,而召他进同桌用膳的,却没想到武皇帝竟然只是一脸淡漠的应了一声,直到慢条斯理的用完膳食后,方才决定在书房召见,要知道,此时莫远已在外面等了足有半个时辰!
‘王公公请前面带路。’莫远对这房舍千栋,层出不穷的武皇宫毫无所知,生怕自己走错了地方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于是道。
‘奴才还有别的事要做,皇上没准奴才引进,奴才也不敢擅专。’王公公垂眉敛眼,语气里夹杂着刻意的疏远,他指了指后,道:‘从这里过去,到前面那边向左拐一个弯,再走到一栋红房子后面,转向右,走几步就到了。’
说完,王公公就像是怕在这里多待一会儿就会沾染上莫远带来的晦气一样,不等他答应,就急匆匆的跑了。
‘原来也是一个附势之人!’莫远冷笑,他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却没有想到自己还没有见到那个所谓的父亲,就已落得了孤家寡人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