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叶没有树无法独活。”英帕修喃喃念着教授最后一句话的意思。
隔了二十分钟,印地斯教授面无表地走回绮亚厅。“下一个同学接着念。”他冷冷地说,看都不看仍然站着的艾薇莉丝一眼,彷佛当没这个人存在一样。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艾薇莉丝疲倦地坐了下来,两眼无神地看着桌上的课本发呆。雪音和英帕修站在旁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安。
这时候几个学生边说话边走过他们边。“每次排后面的人都要背两段,就是怕背不出来要往前跳一段。干脆放弃不要背好了,这样我们就可以只背一段,反正没有一次背得起来。”话声大得整个绮亚厅都听得见,明显是说给艾薇莉丝听的。
“印地斯教授的规定是背整篇文章,你们有意见的话去向他说,不要来烦艾薇莉丝。”雪音走到他们面前,昂首瞪视。他们对艾佛特侯爵不敢多说什么,但往门口走去时,还是碎碎絮念地指责他们口中某个笨孩。
艾薇莉丝把脸埋在双手中,无声地啜泣着,和他们一样想不通,为什么会这么笨。如果这世界上有记忆之神的话,那祂一定是忘了我的存在,伤心地想着。
每个周日,在去祈福所祷告完回来后,会写封旅行信寄给瑞迪欧和卡丝特。三周过去后,收到了回信,然而失的发现,只有卡丝特有回信给。不懂为什么瑞迪欧没有回信,难道他没收到寄的信吗?在木匠好友的回信上看到了解答。卡丝特的来信除了问候的话,还提到了瑞迪欧,说铁匠在艾薇莉丝离开后两天就失踪了。后来史帕克·夫,也就是卡丝特的父亲收到瑞迪欧从陌生地方寄来的信才知道,原来瑞迪欧出外旅行去了,还说他可能会花许多时间走遍雷克大陆,请他们不用担心。
艾薇莉丝从来不知道瑞迪欧喜欢旅行。可能是因为要照顾我的关系吧,现在我不在家里,他就能自由地做自己想做的事了,心想。说真的,倒是因此替父亲到高兴,毕竟瑞迪欧辛苦了这么久,现在总算可以轻松一些。他儿可是唤师呢!绝对可以照顾好自己,艾薇莉丝相信父亲一定是这么乐观的想着。
然而,武技课的严酷总是更加打击着脆弱的心灵。艾薇莉丝常常想,宁愿多上几堂奇和古语课,也不愿多待在武技教授的视线里一分钟。
武技教授费格·西克莫,他对艾薇莉丝的痛恨简直就是显而易见。在讲解格斗的原理或是练习动作时,他最爱做的一件事就是请出来示范,再从上把缺点一个个挑出来,对着全班学生解说。然后他会请练习第二遍,如果犯了同样的错误,他就会毫不留地辱骂,或是冷嘲热讽,把说得一文不值,不然就干脆罚一再重练,直到完全没有错误为止。
艾薇莉丝原本以为这只是因为搭乘彩虹长蛇时的小争吵,造西克莫看不顺眼,心想等上过几次课,西克莫气消了,问题应该就会解决,所以对这些残酷的待遇总是极力忍耐,默不吭声地承,即使恨不得想拿磊伊得送的短剑狠狠刺西克莫几下。但在上第四周的武技课时,开始怀疑自己的想法有没有错误。
“小跟班,出来。”费格·西克莫手指着艾薇莉丝,用他黏滞沙哑的嗓音说。武技课一向在宫殿前的大理石广场上课,今天虽然整天都飘着细雨,西克莫仍然要求学生到广场上课。
艾薇莉丝不甘愿地走出来,站到西克莫旁边。“小跟班又要倒霉了。”听到有人讪笑着说。因为西克莫的关系,小跟班已快变在学生之间的绰号;但在第一班,也就是贵族班,大部份的人都跟着亚莉亚·米勒小抹布。对这两个绰号都很反。
“总之,如果有人这样你,你无论如何不要理他们。”雪音曾这样对说。但要明知道有人而不回应,这对来说实在太难了,总是在意识到不该回应之前就已先回答,有时候会恨自己为什么只有这个时候反应才会变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