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波利湖到塔翠的山路算不上很崎岖,但由于不是德尔菲隘口到贝托城的主要道路,路况实在也算不上很好,在过泥泞、碎石头与倾倒掉落的树枝树干折磨后,他们一行人与座下困顿的马匹终于在日落前抵达塔翠外围广大的放牧地。
最先迎接他们的,是一群群准备返回牧场的牛羊。骑着马的牧羊人脱下宽边帽,用带着地方口音的通用语,为挡住他们的道路致歉,友善的态度抚平不他们赶路的焦躁与疲累。
等待这些温吞的动通过时,磊伊得聊起了他那随同国王出使卓汉王国的老师。提起大唤师欧汶·伊萨,他可以一连说出好几个这位雷克大陆知名唤师的伟大事迹,像是:历史上第一位也是目前唯一一位,在同一届唤师大会个人组和团体组都拿冠军的唤师;王国历977年,东脊山脉法乌娜峰发,他单枪匹马救出山峰下好几个村落中困的居民;前几年出版了这才陷阱!一书,教导一般人如何应付几种较常出现的魔。
“虽然他才离开桥屋一两个月,不过我已开始想念他了。他在的时候我明明觉得他啰嗦的,奇怪。”磊伊得着北脊山脉尾端平缓陵线上的彩霞,叹地说。“他常说,帮助人们才是唤师存在的最大目的,所以他的事迹里有很多是帮助一般人的,就像我们昨天做的事一样。虽然那对我们来说只是出点微不足道的力量,但对我们帮助的人来说,却很有可能会影响他们一辈子。我希为我的学生的你们,也可以秉持他的神,遇到有困难的人,不要吝于助他们一臂之力,事后你会发现,你得到的,往往比付出的多。”
三个学生教地点了点头,用心记着。
磊伊得说完自己哈哈笑了两声说,“当了指导者之后,我说话变得愈来愈像欧汶了。前几天我还保林出城去北边帮忙理被落石挡住的道路,他回来后跟我说他的确得到很多……”他停了一下换苦笑道,“一的酸痛,还有当地人自制,闻起来味道很重的酪。那些酪,连贝芙阿姨理时都忍不住抱怨,幸好做料理后倒是很满意。”
“贝芙士!我都忘了去向道谢,上次住院送我一条巧克力吐司,我没吃过那么好吃的吐司,等这件事结束,我一定要去桥屋谢谢。”艾薇莉丝觉得自己真糟糕,怎么可以忘了这件事。
“你们觉不觉得很奇怪,这些牛羊好像走不完似的。”这些牛羊一路上边走边做着最自然的排泄动作,让雪音看的实在有些不了。
“这里有很多牧场,可能有两三群刚好在一起。说不定那些魔刚好会在这时候出现。”英帕修开玩笑地说。
不过他的同伴似乎不习惯轻松看待他的话,每个人一听他这样说,全都警戒地东张西起来。雪音和艾薇莉丝将马匹调了个头面对后方。磊伊得甚至下了马匹,从马鞍上的几个皮袋子掏出一些他施法所需要的东西,他专注的程度连右脚踩在牛粪里也没发觉。
“呃,我只是说可能而已,你们不用……那是什么?”英帕修看到东边树林边缘忽然有颗树无声无息地倒了下来,然后树干像是有人控制一样往他们滚了过来。那些牛群羊群到惊吓,纷纷开始四下逃窜,几个牧羊人试图控制他们的牛羊,但看到一颗大树干滚了过来,每个人都吓傻了。
“不会那么准吧,一说就来。”英帕修右手向剑柄,咕哝着道。
“不论那是什么,我都不觉得会是好东西。你们先到我后面!召唤!瑞可!”磊伊得召唤出了红猫。“瑞可,你认得出来那是什么吗?”
滚动的树干愈来愈近,他们现在已可以清楚看见,那是一个拦腰折裂的巨木,断裂缠着两条藤蔓,正随着树干滚动像鞭子般上下甩动,另一端扭曲的四条树则踢着地面加速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