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金边白礼服的棕金发大叔环抱着玲宁,用他沧桑且布满胡渣的侧脸在少女粉嫩双颊上磨蹭。
“乖女儿我好想你啊!”
“嘎啊啊啊啊啊啊!变态老爸给我滚远一点啊啊啊!”玲宁一边狂吼一边推开眼前的大叔。
这名中年人留着一头不修边幅的短发,曾经桀骜不驯的眼神在光阴琢磨下不再气势凌人,脸颊饱经风霜后有着岁月留下的痕迹,加上那除了参加正式场合以外几乎不曾刮过的胡渣,总是令刚加入基金会的成员永生难忘。
男人穿着金色雕纹的纯白礼服,上面刻画着道路之神法兰恩的符号,似乎刚参加完一场宗教活动。
“别用你那可以刨木头的胡子碰我!”玲宁不断挥舞手脚。
“可是……你一直都住学院宿舍,一个月才回家一次,爸爸很想你啊……”
“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不想回来啦!”金发少女转身就走,不再理会自己的父亲,这个家的一家之主。
看着女儿离开,男人目光转向在一旁不知所措的红发少年,一把将他抱起,用充满胡渣的脸磨蹭来磨蹭去。
“艾尔斯!爸爸好可怜!”
“爸……不要这样……很痛……”艾尔斯推也不是就也不是,只好眼神放空默默承受。
听到哥哥几乎等于没有的反抗,玲宁决定不再理会两人,毫不犹豫离开会客厅,步向通往二楼的阶梯,然而就在上楼的同时,一名中年妇人也刚好从上走下来。
那是位年近四十仍风韵犹存的华贵女性,拥有跟玲宁一样的好身材,以及一头太妃糖色长发,差别在于末端有些卷翘,眼神也成熟许多,充满温柔与慈祥的蓝色瞳孔如同宝石一般闪闪发亮。跟刚才的男人比起来,岁月并没有在她脸上留下太多痕迹,看起来仍跟三十余岁的女性们一样漂亮美丽,仿佛散发着柔光。
这名妇人也穿着绣上道路之神法兰恩符号的白底金边礼服,似乎也刚经过那场宗教活动。
“玲宁,回来啦?”妇人笑着看向少女。
“是啊,贝儿妈妈,纪念会结束了吗?”玲宁等着对方下楼,然后给予礼貌性的拥抱。
“刚结束喔,卡米拉正在厨房做你最喜欢的甜点,今晚就住下来吧?”
“卡米拉妈妈一定又会办得跟宴会一样,我不住下来也不行吧。”
“别说的那么无奈,来,去楼上把盔甲脱了,晚餐来聊聊法师学院的事吧。”贝儿拍拍玲宁的背,看着对方上楼,自己默默地往会客厅走去。
“特尔斯!放开你儿子!去把胡子刮干净!晚上还有两百多份公文要批!艾尔斯也是!别纵容你爸!去把袍子脱了换便服!袍子下面要穿裤子啊!是谁教你袍子下面不穿的?”
听着母亲相夫教子的怒骂声,玲宁回到自己空荡荡的房间,一边叹气一边卸下盔甲解开衬衣,换上亚麻色的便服跟短裙,她打开窗户,让凉风吹进屋内,然后躺在床上看向天花板,眼神中流露出一股落寞。
她不是不愿意回家,而是忘不了那场大火。
骇人恶魔向窗内射箭,巨大身形挡在面前,温热鲜血喷洒全身,在玲宁心中留下不可抹灭的伤痕,那年她才不到十岁。
金发少女将手臂靠在额头上,走了这么久的路,她现在只想小睡片刻,醒来后好好享受一顿美食,再跟妈妈好好聊聊学院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