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我是什么呢？”小的艾尔斯坐在卡米拉怀里，落漠地看着周围银白无涯的魔法空间。
“你是我跟你爸爸的宝贝啊。”卡米拉的巨大黑翅包覆着两人，温地抚着艾尔斯的红长直发，以及头上那一对卷曲的绵羊角，发梢末端挂在小小的黑翅膀上。
“我不是问这个啦……”艾尔斯微微摆动翅膀，卡米拉知道的孩子正在人生分歧点上，遇到所有混儿都会有的烦恼，所以不发一语，只是静静听着艾尔斯发问。
“我是说……如果妈妈是恶魔……爸爸是人类……那我是什么呢？”
这个问题可以很象，也可以很实际，卡米拉活了将近两百年也不见得知道，更别说年仅九岁的艾尔斯。
“我也不知道呢……你像阿……却是坎比恩……”
“阿跟坎比恩是什么啊？”艾尔斯出天真无邪的疑表，抬头看着卡米拉。
“那是我们对混恶魔的称呼，男孩子就是坎比恩，孩子就是阿。”
“那我就是坎比恩啰？”
“是啊……可是……妈妈的孩子应该都是阿才对？至妈妈的姐妹们都是这样。”
“妈妈有兄弟姐妹？”
“不……并不是亲姐妹，只是一起在无底深渊的朋友，亲姐妹什么的……妈妈也不知道有没有呢……”
“这样啊……”
“是啊……所有姐妹都只生的出孩……就只有我生出男孩子，真是奇怪呢……”
“所以除了我以外也有其他的恶魔混儿啰？”艾尔斯突然到有些兴奋。
“有是有……大部分是意外，有的时候是另有目的……这些恶魔确实可能像妈妈一样有孩子……只是……”卡米拉话语停顿，仿佛在思考。
“继续说下去嘛！”
“好好”看到艾尔斯天真的模样，或许卡米拉的担心是多余，只不过接下来要讲的事太过于沉重，恐怕会超过一个小孩子的理解范围，所以多还是有些疑。
“听我说……艾尔斯……人们讨厌恶魔，也讨厌恶魔混儿……这个世界容不下他们，虽然不是没有可以回去的家，但那里是比这个世界更糟糕的地方……所以留在这个世界的恶魔跟混儿也不……”
“我们也是吗……”
“当然不是！因为爸爸在这，贝儿跟玲宁也在这，所以我们才在这里生活。”卡米拉给孩子一个拥抱。
“姆……”
“为了不被其他人发现，恶魔混儿不能被其他人知道分……就算是其他混儿也一样，或许他们也会留下孩子，孩子跟孩子的孩子也会这么做……”
卡米拉说完后，整个魔法空间再次陷宁静，知道，这代表艾尔斯正用那小小的脑袋不断思索，与其多说些什么不如等孩子自己得到答案。
“嗯……这样恶魔好可怜喔……”
艾尔斯的回答令人意外，却又纯真善良，不让卡米拉打从心里开心。
“噗……呼呼呼呼……哈哈哈……”笑的原因，一部份是因为这个答案实在愚昧不已，另一部份则是开心自己的孩子与众不同。
“妈妈你笑什么嘛！笑什么嘛！”
“没有，妈妈实在太开心了……”卡米拉掉眼角上的泪珠，一把将艾尔斯抱在怀里，“很高兴有你这样的孩子。”
“姆翅膀被压到了啦！”小小的艾尔斯在母亲怀里挣扎，模样甚是可爱。
“好好好，对不起喔。”卡米拉松开双臂，重新开始整理艾尔斯那被自己压乱的长直发。
“妈妈为什么要笑呢……”
“因为恶魔啊……不懂得合作，勾心斗角，为了目的，再坏的事都做，是灵魂里充满邪恶的种族……只要心里有点良心的人都讨厌恶魔，所以就算对我们做了过份的事也不会愧疚……而无底深渊的恶魔都只在乎自己，所以也不会同被抓住的伙伴……恶魔的孩子从小就在这种环境里长大，不喜欢其他人，也不相信任何人……所以恶魔好可怜这种话，真的是一次也没听过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