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宁眼睛瞪得极大,神冲击使失去重心,如果不是艾尔斯跟伯托同时跳下树干接住,恐怕当场就会跟布雷德一起殉。
重新站起后,妹妹蹒跚走向河边那个只剩下半尸体的男人,眼泪伴随呜耶低落。
那是刚爱上的男人,为了保护自己,为了完任务,为现在残破不全的模样。
但那是他的选择,玲宁无法责怪任何人,只能缓缓抱起布雷德,将头贴在自己口,如真正的侣一般。
“呜呜……啊啊啊……”
妹妹终于泣不声,悲鸣中抱怨着结果。
布雷德的死已定局,恐怕只有神才能改变。
艾尔斯不知道这个时候该怎么办,因为这是第一次有同伴在自己眼前丧命,跟那些圣武士或亚人不同,这些尸体是昨天还在一起生活、货真价实的同伴。
即使早已从书中了解亲朋好友在眼前死去有多么令人难过,实际发生所带来的冲击跟震撼仍令他花容失,连自己都控制不住绪,更别说安妹妹。
此时后传来脚步声,从位置听来应该是伯托,他或许可以帮得上忙,想到这,艾尔斯回过头。
但队长却俯卧在地,取而代之的是一名以纯黑不反斗篷覆盖全、仅出双眼的年男,兜帽正中央以弯月图腾装饰,周围绘制着五个勾玉花纹。
斗篷在微风中像活般不自然飘,月照耀下宛如从死亡国度到来的使者。
看着对方无声无息靠近自己,红发年张地开口大。
“玲……”音只发到一半,不速之客已向前弹,一瞬间来到艾尔斯眼前,速度之快令人难以置信,红发年放弃呼救的可能,直接出手攻击。
这一拳就如同挥向没有实体的残影,黑人在对方出手前早已绕到背后,一手拦腰抱起艾尔斯一手捂住口令他无法咏唱咒语。
红发年力气不如对手,难以从擒拿中挣脱,而且这一连串动作寂静到几乎没有声音,恐怕在妹妹察觉前自己就会先窒息。
尽管猛烈扭动拉扯仍动摇不了黑人,艾尔斯急之下决定直接用贝儿妈妈教过的防狼绝招脚朝自己部后方顶上去,如果没有意外,这男人会挟着下在地上搐。
可是这一脚就像踢在韧的布料上,没有任何实,当然也没有发出足以引起妹妹注意的声响。
年轻时常被扰的贝儿妈妈说过,狼从后面擒拿最难应付,必须要有足够令他们放弃的威胁才会松手,可是如今艾尔斯上连一把利也没有,赤手空拳更无法对付这连是人是鬼都不知道的家伙。
不,他知道自己并不是赤手空拳,只要利用对方视线死角,在不被发现的状况下使用恶魔能力即可。
艾尔斯长出翅膀上的锐爪狠狠向这名不速之客,他估计就算是再厉害的冒险者也绝对料不到有人可以从背后长出刺,也没有人能在前贴后背的擒拿姿势中闪过如此毫无章法的一击。
不出所料,黑人瞬间退出五尺,留下得逞的艾尔斯,他现在终于有机会开口警告妹妹。
“玲宁!”
被呼喊的仍在掉泪,缓缓转头看向哥哥,哭红双眼让看不清状况,也没注意到瞬间站在视线死角的黑人。
连艾尔斯都没看到这名不速之客什么时候绕到妹妹附近,就像是突然从隐形中出现般不可思议。
“小心!”哥哥指着玲宁后方,然而妹妹转头的速度却远不及黑人出拳。
咚!
黑斗篷下出的拳头结实击中太阳,让玲宁像死去一般软倒在地。
这下不只得不到帮手,连退路都没了,而且玲宁仍在黑人脚前,让能够保护所有人的方法在不断删除下只剩一个。
打倒这家伙。
艾尔斯着大气,才刚从巨威胁下离开,又冒出个来历不明的刺客。
而自己却被着要跟他对打,尽管害怕地想立刻逃走,黑人脚边昏倒的玲宁却不容许他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