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杀菲芙……不……”
艾尔斯恐惧,却不是害怕眼前的对手,而是害怕自己心的被一点一点挖出来,记忆也回到法术学院考试前一天的擂台上。
从向菲芙挑战开始。
他知道自己的特殊体质只要被发现,怀疑便会像藤蔓一样随时间攀附而上,所以当下便想好计画。
如果对方攻击,就用魔法护盾降低威力来掩盖特异体质,即使到的伤害不如预期,只要不说明,人们便会自动理解为“护盾降低了魔法威力”。
如果真的在战斗中不慎被对手发现,他也有办法封住对方的,而且有浓雾法术跟障蔽法术联合作用,打造一个无人能干扰的空间并非难事。
然而事却往最糟的方向发展,不但在擂台上被发现了分,也没能阻止菲芙,反而让怀疑到最后。
不过多亏如此,菲芙了朋友,艾尔斯也打算把这件事尘封在心底,当作一辈子的。
可是如今在布尔祭司长的面前,这些事又将被重新公诸于世。
“我派无赖扰你,是希你到害怕,一辈子乖乖躲在家里。”
牧师每向前踏一步,艾尔斯便畏地退后一步。
“我让你引起菲芙怀疑,是想要你知难而退。”
相对于布尔的鄙睨,红发年眼神里充斥着错愕与惊恐。
“可是我错了,你不但没想过会连累家人,反而为了自保而谋杀菲芙蒙瑞拉。”
“不对!我只是想让晕过去而已!”
冷汗低落,艾尔斯不晓得布尔知道多事。
“我原本也是这么想,但你掐着菲芙蒙瑞拉,在停止呼吸的时候待在一旁什么也不做,我才发现不对劲。”
“那是……那是意外!”
“艾尔斯,你等到完全死去后才解除浓雾,就算现场有牧师,他们也无法用神术急救看不到的伤患,以第一次谋杀来说,你做的非常好。”
“可是……当时场上只有我跟,如果真的做了,所有人都会怀疑我!我为什么要冒这么大的险!”
“没错,这确实是个风险,所以你变恶魔的样子,如果我的猜测没错,不管计画功与否,你都打算说谎赖给那完全不存在的恶魔,还故意发出声音,让全场人相信擂台上有你跟菲芙蒙瑞拉以外的其他人。”
面对自己的被一点一点破解,红发年完全慌了神,比起背上的疼痛,他更明显自己的心脏剧烈跳动,仿佛要破体而出。
“如……如果菲芙真的被我杀死,为什么又会活过来!”艾尔斯捂着口。
“当然是因为我……为了阻止你的恶意而准备了复活法术。”
“我的……恶意?”
“没错,从你取下项链的那一秒开始,我就读取了你的思想。”
“不对……我……”
“你盘算着如何在必要时刻杀死菲芙蒙瑞拉,而且随着计画越来越周全,你也越来越兴奋,我没说错吧,艾尔斯。”
连心最深的都被摊在眼前,他终于了解为什么无法逃离追捕,因为在布尔面前没有任何,一切的一切都在对方掌握当中。
面对一个将自己上死路的男人,艾尔斯两手抱头,双脚无力地跪在地板上,眼睛直盯着白石砖,神中着绝。
“你愚蠢地以为菲芙蒙瑞拉是同类,当发现自己错了也已停不下手,然后就这么杀了……谁都没料到这么可爱的脸蛋下竟然盘算着如何杀死对方,不愧是恶魔的脉。”
祭司长恢复异常冷漠的表,再次迈开步伐,来到一动也不动的红发年面前。
“还有什么话说?”
看着艾尔斯低下头,布尔缓缓举起凶,等待对方说出遗言。
但红发年什么也没说,两人宛如雕像般伫立,使大厅瑞安静到连任何风吹草动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谢谢。”
求、忏悔,纵使预料到各种可能,布尔也从来没想过会听到这个单字,反而引起他的好奇,不自觉放下了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