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能这么做，跟菲芙约好了不是吗？”
艾尔斯双眼迷蒙地瞪着拜欧，不断上下摇晃的牢笼让他头晕目眩，只差没有吐在这些看似布偶的恶魔上。
“没错，但我已够了。”
带着手状翅膀的巨大灰小跑在前面，沿着学院塔部梯一路往下狂奔。
“要我们不能杀人，不能犯罪，不能吃东西，甚至连进城都做不到！”
恶魔低声嘶吼，愤恨的双眼宛如喷出怒火。
“与其过这样的生活，我们宁愿回无底深渊！”
是这样的吗？艾尔斯不知道。
他握栏杆，低头看向扛着铁笼的众多布偶，这些可怜家伙遭到莉莉丝的诅咒变这副模样，没有动的脏无法进食，没有正常的四肢做什么都累赘。
说实在话，比起被希鲁瓦作为实材料已好上许多，但要他这样一辈子还真是生不如死。
红发年摇了摇头。
“不对，一定可以找到愿意帮你们解除诅咒的人。”
“帮恶魔解除诅咒？别作梦了。”
“我、我愿意，只要我学会怎么解除诅咒，一定会帮你们的。”
“然后再定下跟弗罗克将军一样的契约吗？我们不需要半吊子的怜悯！”拜欧音量越来越大，最后几乎是狂吼而出。
“不对！不是这样的，契约是为了保护我们，因为契约我们才能被人类接跟信任，你们跟弗罗克都是。”
没想到艾尔斯刚说完，拜欧便停下脚步，眼神冰冷地回头目视红发年。
“既然过得这么幸福，他为什么要淌这趟浑水？”
这问题考倒了他。
在希鲁瓦对付风之魔王也好，在艾维城调查失踪人口也罢，他几乎不过问弗罗克的想法，那个秃鹰怪也并未表明过自己的意见。
打从认识以来就只有任意地召唤跟要求，一次也不曾站在对方的立场思考，两人一直都保持主人与契约从者的关系，却没有真正了解过对方。
为什么要杀莉莉丝？为什么要绑架母亲？大恶魔的一举一动肯定有其理由，只不过没人知道罢了。
这样的自己真得有资格说三道四吗？
艾尔斯陷了迷惘。
他抬头向方才弗罗克飞走的方向。
“是为什么呢”
与此同时，遥远上方的地上一层，法师学院塔与院校大门中间的泥土地广场中，大恶魔正与红发年的父亲特尔斯手。
秃鹰怪的爪击如雨点般落下，猛烈攻势打得战士且战且退，要不是左臂上的圆盾过多次魔法强化，恐怕在第一次抵挡时就化了碎片。
就像传送门之战发的那一晚。
这次没有虎视眈眈的恶魔大军，也没有妻小要保护，两人可以醉心于战斗，无视其他外在因素一次又一次的攻防。
特尔斯向后小跳拉开距离，空出说话的时机。
“我真是不懂你。”
“没有人可以理解恶魔。”
弗罗克步跟上刺出左手，战士侧闪过爪击，另一手跟着抓向对手头颅，特尔斯压低形直往前冲，闪过擒拿之后钻大恶魔死角。
狠狠劈中秃鹰怪的腰际。
但弗罗克仿佛完全不影响，直接甩动尾打得战士人仰马翻，赶翻滚再次脱离威胁范围，顺着动作回到蹲姿。
“明明连风之魔王都可以打赢，竟然还会执着于完任务，不觉得可笑吗？”
特尔斯重新架起盾牌，调整好呼吸后再次步上前发起突刺。
“任务？”
秃鹰怪灵活地避过剑锋，他拨开盾牌直接往男人口踹下去，踢飞战士足足十尺之远，他狂妄地齿贼笑，趁着对手尚未起飞向上。
“没错，我是为了任务，忍耐了七年就是为了这一刻！”
藉着回旋体集结全力量，瞄准特尔斯一脚踢出。
“说谎！”
夺命攻击以几寸之差扑了个空，踢在地上打出硕大窟窿，如果不是周围住户早已悉法师学院有事没事会发出巨响，或许早探出头来破口大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