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乐师太念一声佛号道:“水月,送施主,阿弥陀佛丨”马兰为之一愕,马上就要发作,若不是有文江河在场,非做出过激的行动不可。
文江河心平气和地说道:“在下已领悟师太的心意,告辞了。”
说着,拉着马兰就走,头也不回一下,外人一看便知是被拒之门外了。
马兰说道:“不让我们进,分明是有鬼。”
文江河说道:“刚才师太的话好像不着边际,实际已说得明明白白了,那意思是有我在这儿又见了面,应该给予方便而又不能给方便,有你来了我才见你,那个时候是月落星隐天快亮的时间。”
马兰听到这儿,方恍然大悟,说道:“这老尼姑出语好神啊,面且眼睛盯着你我的脸不放,不知是什么意思?”文江河说道:“这老尼的举止言行,决非有半点邪恶,像是隐居的奇人异士。我总觉得人声,好像在哪儿见过。”
马兰说道:“要等明天快亮天时来,我们不能在这儿守着,还是先住上店,休息休息。”
文江河说道:“城镇在江那边,得过江方能住店,现在能找到船,夜里上哪儿找船?”
马兰说道:“那好办,我们在江边随意找个停泊的船,用完之后再送回,给点银子就得了。”
文江河说道:“我可驾不好船,只能勉强弄走。”马兰说道:“你驾不好,我还驾不好吗?”两个人在江边租条船,乘坐到对岸。
他们找一家饭店,先吃饭,然后住下来。
旅店坐落在江进,不算大,很干净,服务热周到,天一黑两人便睡觉了。
马兰虽然埋怨文江河在石牢里没有带逃走,那劲一过,还是爱着文江河,主动地宽解带,与文江河亲热起来。
既然已了夫妻,文江河当然不能拒绝,这不是冰冷的石牢,而是暖呼呼的热炕。
门关得严严,灯息了,有月过窗纸照进来,那线是那么微弱,那么朦胧,落在两个正在活跃的生命上,如同蒙上一层薄雾,掩盖了真实面目。人的甜,迷人的快乐,醉人的气息。过了很长很长时间才睡。
三更的梆子响过,文江河就起来穿服,马兰还想睡一会,因为并没睡多觉,困劲还没消逝,只好也跟着出了旅店。
月落星疏,寒风刺骨,松花江上的水正在飘动。
江边辁满了小船,马兰很行地解开一条绳索,将船放到江中,然后跳上去,文江河跟着上了船。
使文江河惊奇不已的是马兰也有震关东和独行和尚那用气功驾船的本事,只在船头一坐,船就象海燕似地,掠着水面飞行,船不摇不晃,平稳得像行在地面上。
他相信,马兰的武功决不在自己之下,说不定在自己之上,几次打斗,他亲眼所见本就没拿出真正的本事便将对手击败。
他为自己有这样一个得出奇,武功高得出奇的妻子到骄傲。
很快就到了对岸,太阳岛依稀可见。
两人找个隐蔽的地方拴好船,便朝江风院掠去。
江风院里只有一点极微弱的灯,隐隐约约,忽忽悠悠,如果不认真观察,还能认为是鬼火呢。
到了门前,只一敲,门马上开了,那水月尼用极低的声音说道:“请进。”两个人一闪到了院子里。
没有一丝灯,看不清路,但是跟着水月走,不上树,不上房子,他们东折西拐,往深走去。
文江河一边走一边想,梅有刺一定在这里,否则无乐师太决不会暗示自己天亮前来。
那老尼是有意这样安排的,肯定有的道理和原因。他越来越觉得老尼的目、面孔和神态自己非常悉,是谁呢?像妈妈,非常像妈妈,可妈妈已被潘戈杀死了,不是妈妈又是谁呢?
可以肯定老尼不会武功,但有很高的修养,很高的智慧,很深的城府。
他一路思索,很快地到了最后一层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