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不大,但非常清静,如果在这儿修行,实在是可以远离红尘,象这箫杀的深秋一样度过一生最冷落的时光。
房子很精致,决不亚于高官商贾的宅邸,只是小些。这儿也没有灯光,文江河很纳闷那刚才所见的灯光难道真是鬼火?
水月没有开门,而是用手轻轻拍几下供桌的石板,那供桌突然向后移动,露出一个通道口,可见石阶顺势而下,有灯光照路。
水月轻声说道:“下去吧!”
文江河毫不迟疑地往里逐级而下,马兰只好随后,来到一个非常宽敞的地下室。
地下室房间不小,修建得很竖固,四壁是砖砌的。地中摆了几个很大的草蒲团,并无其他物,看样也是修行用的,这比地上更安静。
那无乐师太好像早到了,她正跪在蒲团上念经。
文江河越来越觉得老尼是在象征性地念经,她的心并没在那梵贝经舟上,可是她子跪得笔直,双眼微闭,念念有声,谁又能说不是念经呢?文江河似乎说出来了,念经是为了掩饰受了强烈震动的身心。
佛门看去一目了然,可充满了神秘色彩。文江河抱掌说道:“弟子拜见师太。”
无乐师太单掌立胸说道:“文施主和马施主真是信人,果然准时到达,没让贫尼失望!”
文江河说道:“弟子是看梅姑娘当然要来,还要感师太的大慈大悲之心,救得一人活命,这恩情如山,难以报答。”无乐师太说道:“梅施主的伤很重,是松花江水路总管
乌绿达给打伤的,吃过桦树屯的白桦居士卫敬仁神医所送的小还魂丹,现已好多了,正在休养之中。”
文江河一听桦树屯、卫敬仁,心里一热,那水、那山、那树、那房子,都出现在眼前。特别是双亲的形象更是清晰在目,这老尼多像自己的妈妈啊,他真想大喊一声:“妈妈!”
他知道妈妈是最亲的亲人,给予自己的爱甚至比妻子所给的爱更真诚,更热烈。母爱,是人类最伟大的爱。
他还想起自己逃跑时,就是到卫敬仁家取的马,那个很少与人说话,总板着面孔的老农,竟然是神医,这简直是不可思议。爸爸被称之为神笔,卫敬仁是神医,小小的桦树屯有两个神奇人物,不是藏龙卧虎之地吗!
四周静极了,一点声音都没有,他一时说不出话来。可心里在叫着:“文江河啊,你是个不幸的人,凡亲近的人,甚至有点关系的人都有灾难。父母惨死,师父被恶人伤害,梅有刺受了重伤,司马冬不知死活,马兰才从石牢里逃出来,天啊!为什么对我如此残忍,如此不公平!”他还想到那个灵芝姑娘被官府逼得走投无路,寄宿在爸爸的朋友家,在等着自己护送到吉林。自己曾将此事委托给林中雨,林中雨大概早巳到了吉林,说不定已赶到辽东。那刘红儿和自己一样,失去了父母,该多可怜,世上为什么有这样多悲惨的事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