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刚要走开,这时,从凉亭旁边的月亮门里走出一个人来,这人穿破,满头白发,脚步沉重,跚跚而来。文江河一眼便认出那是传信的白发太君,他惊喜地抱拳恭,说道:“多谢老太君指点迷津,使晚辈多多益。”白发太君说道:“小事一桩,何足挂齿,老朽生来就喜欢全别人的事。”
说着人巳走到文江河边,突然出手,去点文江河的道,动作之快,难以形容。
文江河大吃一惊,来个“松动鹰飞”,子闪到一旁,问道:“太君为何对晚辈出手?”
马兰已做出还手的姿态,叱道:“你再往前一步,休怪我无。”
这时白发太君突然将白头发摘掉,破服脱去,用手一抹脸,取下人皮面,来者竟是一个五十来岁的道士,他脸上什么表也没有,只是从袖里拿出一柄拂尘来,这人与凌
山秋的长相和装束非常相近,这人说道:“白发太君是我的化和化名,已在江湖上用了不年。因我们有要事相商,必须以诚相待,用不着藏头面了。我是费了相当大的心思,才把二位请到这里来的,果然如愿。”
文江河真没看出有点疯癫和神的白发太君是个男人,他装得维妙维肖,令人真假难分。他那夜里的传信,原来是想把自己引到这里。不管怎么说,母子相逢,看见了梅有剌,还是有收获的,只是不知这人到底安的什么心,是敌是友。从前肯定是友,现在就不好说了。要从凌山秋的角度来看,又是敌人,而且是劲敌。
这里是风雨堂的堂口,这道士一看便知是雨堂的人,肯定不会有善意。
道士用不大的声音说道:“文公子,你还认识我吗?”
文江河很吃惊地回过头来,打量一下眼前的道士,道士十分面善,好象见过,可是又说不出来是谁,他反问一句:“阁下是谁?”
道士倏然地说道:“毒指掌秋宝山。
文江河头一次听到这个名儿,那凌山秋毒指手,他毒指掌,而且都姓秋,想必是有一定渊源。他问道:“凌山秋手,你掌,一字之差,想必是出自同门吧。”
道士并不否认,说道:“文公子还像小时候一样聪明,说得半点没错,那凌山秋不但出自同门,还是同家,乃是堂兄弟。”
文江河马上说道:“你是风雨堂的人?”
秋宝山说道:“贫道先是风雨堂的副堂主,大哥是堂主,不过大哥仙逝了,我现在已是堂主。”
文江河心里格登一下子,凌山秋是在江风院的地下室里被马兰杀死的,除妈妈、梅有剌和自己,再也无人知道,消息已传到风雨堂,堂主都换了人,显然是走了风声,妈妈和梅有刺境危险,不祥之兆升起来。他对秋宝山说道:“我们有幸相识,以后再会。”
他和马兰转就走。
秋宝山冷冷一笑道:“文公子,不要急嘛,我们可是老相识,好不容易见一次面,还没有叙旧呢,怎么就要走,也太不礼貌了。”
文江河并不理膝,正要纵上房,秋宝山好快的法,竟挡住去路,皮笑不笑地说道:“你那妈妈和梅风山的儿贫道已请到这儿来了,不必急着探。尽孝道应该尽到点子上,你说对吗?”
文江河如同当头挨了一棒,怔住了,说不出话来。
秋宝山慢条斯理不慌不忙地说道:“刚才说过我们是老相识,这决不是攀高枝,文公子记忆力相当不错,不会忘记桦树屯,也不会忘记给你家当仆人的范宝山吧?”
文江河记忆的土层被这番话掀开了,他想起来眼前这人是跟自己生活了好几年的范宝山,当时称为范叔叔,在逃跑时自己骑马,范宝山坐船分开了。
他把目落在秋宝山的脸上,那面孔、那眼睛、那脸,果然是范宝山。这真是奇遇而且十分意外,他们竟在神的气氛中相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