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秧先生。”
谢秧和那个带疤小将八卦得正欢,突然听见二皇子从会议记录中抬起头,唤了他一声。
谢秧果然是个放得开收得住的戏班子,立刻闭上神一敛,轻咳一声,眨眼间从三姑六婆模式切换到三军参谋模式,走回二皇子边:“殿下?”
“这是鬼面先生方才呈上的提议,你看如何?”他递给谢秧一张小纸头。
上面不晓得写了什么,谢秧看完,脸上的表先是困、而后惊讶,最后有些不敢置信地抬起了头。“莫非鬼面先生的意思是……”
鬼面军师似乎不喜欢说话,只点了点头,没有应声。
谢秧出若有所思的表,视线在纸片上停留片刻,终于跟着对二皇子点头。
“去吧。”二皇子说着,神淡淡地往我这里瞥过来,视线就此定住不动;
他侧的鬼面军师也一样。
而谢秧则迈开了脚步。
因为看不到纸片容,我对他们之间的神流完全一头雾水,但料想鬼面军师应该不会写出先后杀之类的惊悚指令在上面,所以即使谢秧神古怪地往我这里进过来,我也没有到特别张。
……不过,有觉到普通等级的张就是了。
“别怕,只是有个问题想要问你;这题要是答得好,保你今晚平安无事。”谢秧蹲到我面前,出像是安抚的表。“但要是你敢胡言乱语企图混淆视听……鬼面先生可能就不会同意我的保证了。”一开口,却吐出了十足的恐吓。
我小心地瞄了鬼面军师一眼,他纹风不动。
看不出个所以然,我只能在心里悄悄对自己叹一口气。
“先前你说,闻太师上鸢夜标下你那夜不是为了嫖。”
“不是!真的不是!”谢秧的话拉回了我的注意力,我忙不迭点头:“你们终于相信我了?”
“想我们信你,就好好回答这个问题:假如你所言属实,那你究竟凭什么让堂堂向太师甘愿高调出手,宁可自毁十数年来的清心寡形象,也要在万众瞩目下为你登价?”
“……”我愣住了。
一瞬间心奔腾过千军万马,滚滚而过,留下灰头土脸的我。
原因?原因就是当初在替北堂谚凑足骗回空空的苦计材料后,我们原本预计要让陆爸标得头筹一振夜帝威势;但后来为了某种“小悠儿就算为父全盘告诉你你也听不明白”的业务因素,陆爸和谚改变主意,决定另找第三方势力来当那个得标的暗桩,帮陆爸和谚两边都保全脸面。
只是在某暗桩的强烈要求下,他们不小心“忘记”先通知我一声罢了。
而这唯一够格取信大众、同时不损及他们两方丝毫面的人选,找遍全京城除了闻仲以外没有第二个──这答案要说不难,可是这种幕重重的理由我怎么能讲?本不可能吧!我有点崩溃。
瞪着谢秧的眉纠结了好一会,我脑中忽然冒出一个有点疯狂的想法。
……等等,为什么不行?
“原因……说来话长,非常长!你们真的想听?”
“说吧,我们听着。”谢秧点头。
“那就从……从我第一次拍卖那天讲起好了。如你们所知,我前后一共有过两次价,第二次就是闻仲标下我的那天晚上,算正式开卖;至于第一次,才是谢秧先前提到,引得京陵第一商与我们夜帝陛下结怨那次。”
我深吸一口气顺了下思路,把这桩据说后来被向广大京城居民戏称为“烟之乱”的事件在心里复习一遍,滤掉一些只有自己人知道的幕,挑出“大众版”中的几个关键时间点,开始干一件打从我被掳到岳翊后就没停过的事,信口开河。
“谢秧,你说你关注过这件事,那你还记得我第一次价那天,是谁得的标吗?”我故意问。
“是那个财大气的京陵大商吧。”谢秧笑了一下。“他逞一时之气以远超出行的天价标下你,使得同场竞标的京陵夜帝面扫地、拂袖离去;因此隔没几夜便遭人拖暗巷揍个半死、还放火烧毁了他大半个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