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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军师与小少爷2

后来的几天,气氛一直很怪。

四郎他们把守出口的态度明显变得更谨慎戒备,但他们对我的态度也同时变得更加小心翼翼,近乎安抚,简直像是怕我随时可能冲出帐篷开始咬人一样。

为了安我,四郎甚至告诉了我一些原本不该让我知道的事

例如,关押我的蓬帐座落在岳翊军营驻扎地正中央。

例如,岳翊还没有将抓到我的消息公布出去。

例如,由于取得我先前被燕无俦问出来的那些报,两军首度正面锋由岳翊告捷,举兵挥近一三十里。

关于最后这部分四郎说了很多,甚至将岳翊如何把我泄出的那些片段讯息采纳进战术里、利用这份报挑破向部署的细节一一说给我听。

我知道四郎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不论他真的是为了我好、或者纯粹为了尽忠职守,他不厌其烦地提醒着我同一件事:我不可能逃得出岳翊军营,即使出了这个棚帐也没有生机。

向军不可能来救我,无论是明遣来使或暗地营救,因为他们本不知道我在这里。

最重要的一点,就算哪天我真的名副其实“走运到家了”逃出生天,岳翊也不会善罢干休──泄军机的重罪一扣,我连向也回不去,除非我对“回去”的定义的包括这一个囚帐走进另一个牢笼里。

我清楚自己说出了什么;过这次首战,闻仲和娃娃脸一定也察觉到了,那些被的与没被的。

四郎说,由于岳翊没有公布消息,向不会知道我人在岳翊军营?

──错了,四郎。

他们会知道的。

因为你们已迫不及待地告诉他们了。

挑起这些话题我猜不四郎的出发点是什么,但只要他愿意说,我就窝在他旁边地听。

后来有一次四郎我的头发,用一种我没看过的表说,我很像他一个弟弟。

我正想说些什么,篷帐外探头进来一个令兵,说袁暻崇要四郎过去一趟。

四郎应了一声,跟在令兵后头回袁派覆命。

让四郎挑来一起看管我的小兵都是在他底下跟了好几年的,在四郎回来之前,他们告诉我,四郎有两个弟弟。

而四郎口中所说个和我很像的那一个,几年前已死了。

当时夜半他贪玩,回家的路上却不知道撞上了哪路冤家,被人砍死了。

四郎很自责。因为他的家底“不乾净”,但那死去的小弟是唯一一个没有搀和进来的。

却因为他们的家底渊源,年纪轻轻就死了。

听说,后来仇家找到了;但不论后来对方付出了什么代价,他的弟弟再也不会回来了。

我没来得及询问更多,四郎就在这时候回到囚帐。

我们所有人异常默契地住了口,忘记是谁胡乱扯来一个无关要的新话头、我们其他几个立刻荒腔走板地接下去聊,听得四郎一脸莫名其妙。

那天晚上熄灯的时候,我躺在黑暗里,忽然觉得很难

听见四郎弟弟噩耗的当下,我真心为他和四郎到难过。

然而这份冲击带来的震撼过去以后,第一个浮出我脑海的念头,竟然是“说不定我可以利用这点”。

这个卑鄙的念头充满

我甚至想过,放到几个月前,如果有人指着我鼻子说我会在和一个人好的同时企图算计对方──我一定会揍他,狠狠揍到他哭着道歉为止。

我不是那样的人!我也不会为那样的人。揍人时我说不定还会撂下狠话。

但到了今天我前所未有地耸然惊觉,自己已了当初认为“绝对不会为”的,那种样子。

一方面我觉得生出这种念头的自己差劲顶;另一方面却我又总忍不住去深想,如果把握住这一点,我能从四郎那里探到哪些,说不定这会是我回向的一线生机。

就算回去了会因为泄军机被清算,起码也是个向的阶下囚,不必防备符瑾諠随时冲过来揍人,比关在岳翊好上不知多倍。我苦中作乐地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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