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什么好的意思喔,你真想知道?”
“嗯!想。”
见我点头,谚很乾脆俐落地给了我一个过份简洁的答案:“──他死了。”
“咦?!”我一愣。
“大概是……七年前吧,”谚偏头想了想。“他的母系族人打着他的名义起兵谋反,没得选择之下──好吧,也有可能是他想藉机弑帝──总之,他没有躲在安全的地方摇旗指挥,而是走进了叛乱军队、在前线出生入死。”
“可是……御苍遥还在。”一种不好的感觉涌上我的心头。
“嗯,那场叛乱最后被镇压平定了下来。不过,却有个诡异的传言,伴随着战争落幕传开……”谚摆上半恐吓半阴森的表情忽然凑到我眼前,吓得我倒退了一步。“有十几个朝廷军在战后心有余悸的说,他们亲眼看见六王爷被同阵营的叛乱军自背后一剑贯心、坠马而死于乱蹄之下──”
“咦?!”同阵营的人欸!“为、为什么?!”
“不知道,没有人知道。”谚刻意压得阴阴的嗓子,让我背脊发凉到有种冲动好想掐他脖子!“事后被捕的叛乱军中没人承认,而且遍地支离破碎的尸首,根本无法辨认身分──最后,朝廷的处理方式是命人将那些没有穿着朝廷军战服的尸体、草草用蓆子卷起来,连夜运到乱葬岗弃置。”
“怎么这样……”人都死了,好歹盖个几铲黄土、让他们入土为安吧?居然这样把人家随地乱丢!
“残酷又现实,这就是战争。”谚定定看着我的脸,突然大叹了一声。“其实我有点担心你欸,小悠。”
“啊?为什么?”
“以你现在的身分,这种生生死死、斗争死战都是迟早要学会麻木、甚至习惯──但是你的心太软了,而且太容易相信别人。”谚用一种诡异的笑脸看着我,“你这样不行喔,这种个性是无法在朝廷甚至宫廷这些黑暗的地方生存的,再继续下去迟早会被豺狼虎豹吞得连骨头都不剩。”
遭他这么认真地恐吓,我不由得抖了两抖,连忙僵硬地大笑三声驱逐害怕,“你、你别这样吓我好不好!说得你好像和朝廷宫廷很熟似的……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欸!”然后再用力推他一把泄愤。
“……”
谚没有再多说什么,但是我有种自己好像说错话了的感觉,因为他的笑颜黯了一下。
“啊……对不起啦~我知道你是关心我,我不是故意要反驳你的!只是有点被吓到──别生气嘛~”我马上道歉。
“……知道我是在关心你就好,笨小悠!”
谚一秒恢复精神,随即伸出食指、啄木鸟似的豆豆豆地戳我脑袋。
豆豆豆豆豆!
“嘿嘿嘿~别忘了你从今天开始要在我北堂谚的屋檐下低头借住!”
豆豆豆豆豆!
“给本大老板听话一点!”
豆豆豆豆豆!
“小心本大老板一个不高兴,把赶你出去餐风宿露横卧街头!”
豆豆豆豆豆!
……
“要死了你!”我暴怒,“好胆戳我头就算了,还给我戳得这么大力!”拉高袖子,我举起两只粉拳、打桩似的往北堂谚的胸口咚咚咚地连续敲下去。
咚咚咚咚咚!
“喂喂,我是你应该努力讨好的房东耶!”谚惨叫。
咚咚咚咚咚!
“讨你妈!撞墙吧你!”
咚咚咚咚咚!
“你根本不是女人~~”谚哀嚎。
咚咚咚咚咚!
“──哈!本王爷早就不是了!”
咚咚咚咚咚!
次回予告──
在悠悠被北堂谚抓回家的路上,意外成了流落街头的落单小猫
倒楣的是夜市逛着逛着,他居然可以一路逛到花街暗巷……
──夜晚啊,一向是很危险的
尤其是花街暗巷的夜晚……
尤其──
他现在是个色压群花的极品美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