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崇尚名牌的盲目大众啊……”长年为一介平民的我忍不住兴叹那些有钱人的脑袋转不过来,把谚分的这些工作当作听故事听得津津有味。
是说,总觉得谚口中说的那套“很传奇”的服听起来隐隐有点悉,好像我也看过类似的服……奇怪,是不是因为我最近常在京城里乱跑,所以曾在路上看过某位路人甲这么穿?
唔,有可能!
“我就是靠那套裳发了这笔横财的。”没理会我的叹,谚继续道:“从他们竞出高价后的第三天,我们的织坊‘风流堂’便推出了号称一模一样的裳,所有前来看过的收购者都惊喜地直嚷嚷就是这式样,分毫不差!连上头的荷叶绣纹都一模一样!
──不过呢,很可惜。由于这套裳号称是风流堂的镇店之宝,限量五套。”
“……还‘镇店之宝’咧!明明是临时赶工出来的吧!”我忍不住想笑。
抓了那些羊“以稀为贵,别人没有可是我有所以我很了不起!”的夸耀个,谚果真不愧是大商,够诈!
“那些凯子一听眼睛都亮了,大庭广众之下当场开价竞标,最后五件通通脱手、高价收购、无一流标。”明明应该是很值得骄傲的事,谚的表却越来越诡异。“──那么,你知道我是怎么抢在别家织坊之前、开发出来那套服式样的吗?”
看他表怪怪的,我连忙谄:“那还用说!一定是谚大老板你聪明绝顶、悟奇高、天降奇才所以灵一闪就想到的嘛!”
“……”他摇摇头,似笑非笑地看着我。“那是因为,我手上就有一套现的裳可以做式样。我只是拿到织坊要底下的人连夜赶工、仿造出来──我得谢你让我在同行里占了这个先彩、抢到好商机,小悠。”
“啊?”我有帮上什么忙吗?我茫然地着谚。
只见他双手一顺,就这么流利地将卷轴摊开在我面前──
“还是说……我要改你‘烟’你才有印象,嗯?”
“咦?!”被、被发现了!!我大吃了一惊。
再仔细一看卷轴,才发现那是一幅图画,而画里的裳……是我在鸢夜登台时穿的那一件!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谚说出那句话的时候,脸上的微笑突然散发出了强烈的杀气──
……我抖了。
“我、我我我!我可以解释!真的!”生平第一次发现有种微笑比怒容更可怕,东窗事发的我抖颤颤地一下子全招了:“其实……这样这样……那样那样……哇啦哇啦哇啦……”从那天迷路遇到狼开始一路讲到坠被娃娃脸顺手救走。
整个听完以后,只见谚慢条斯理地收起卷轴:“你刚刚说的,全部都是真的?”
“名誉保证!”
“你敢发誓,如果你刚刚的说词里又有半点不实或隐瞒,你下半辈子都吃不到蛋黄?”
“我敢发誓!”
“很好!我相信了。”
“……”
他举起卷轴敲了一下我的头,表终于缓和了一点,“一开始说实话不就得了?还编那什么别脚故事想搪塞我,真是……也不想想我北堂谚是谁,会让你那样随便唬弄过去?!”
我委屈地头顶,“我怕讲实话你会生气嘛……”
“气?气什么?”
“你和淮艳不是有──呃!有一点……尴尬。”我努力说得很含蓄,“所以我当然怕你听到我去他那边帮忙会牵怒啊……”
“尴尬?!”谚似乎一听见淮艳的名字就冒火,从鼻子重重地哼出了气:“随便乱别人的东西,该尴尬该愧该哭着求醒儿原谅的也不是我而是他!”
“求、求空空原谅?”我一时反应不过来为什么跟空空有关?接着才想到,不久之前我才不小心发现谚和空空是一对……等等!
所以、所以说──谚的意思是,因为他和空空是人,理所当然“谚的那个‘宝贝’”是专属于空空的……这个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