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为什么那几个人上都披着斗篷?”我一手抓着保证纯手工制作的正宗古早味糖葫芦,另一只手捧满刚剥好壳的热腾腾糖炒栗子,只能用下朝几个方向分别点去,发出询问。虽然不是很多人,但看过去真的很显眼也很突兀。
在我的要求下,我们三个不坐马车也不进大铺子了,改用步行逛大街,算是终于脱离了“进香团”行程。
“笨!那是咱们向国特有的传统习惯。”王老五满脸不爽的将栗子壳丢进纸袋里,然后恶狠狠地一把烂了那个无辜的小纸袋,“你那颗脑袋里到底都装些什么,装饰用的?连这个都忘了,就只记得要吃吃吃!”
“五弟,”三王爷略带责备地了他一眼。“失忆并非九弟所愿,你要学着站在九弟的立场想一想,别为了逞口快说出这种话。”
说完,三王爷拣起我手上几颗栗子放进我里,对一脸委屈的我温地笑道:“别在意,九弟。有任何不解你都可以尽管问、想吃什么都可以仅管说;至于你五哥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他只是坏了点,其实也是很关心你的。”
王老五哼了声,力道还算亲切地拍了拍我的头:“注意到斗篷只黑白两没有?披白的代表怀有孕,旁人要多加注意;至于黑的代表哀丧,可能是家里有事,或者是对他而言意义特别的人──像恩师、好友什么的亡故,路上见这类人的时候要记得多体谅!你看,连小贩都会避免向他们推销卖。”
真是体贴的习俗!我咽下栗子,恍然大悟。
“哪,别说我跟你一样小心眼,这些就当作是你特地解释给我听的谢礼好了!”我摊开还剩下三颗栗子的掌心向王老五那里去,用忍痛割爱的语气做出表示:“请你的!要你知道你可爱的弟弟我既大方又大度!”
“……臭小鬼!钱是我出的、壳是我剥的,你居然好意思对我说是你请我的?!”
虽然王老五的表很不屑,但那抄起我手上所有栗子丢进里的动作却俐落得不可思议。
就在我们继续逛街不久后,又是发生了一个小曲,不过这次的“事主”只有王老五一个。
“公子别急着走嘛,和我们姊妹多聊聊啊……”
故作娇嗲的声音让我全一抖,落下满地的皮疙瘩。
“昨日奴家才和姊姊到庙里求姻缘,今天一出门就让公子给撞着,奴家相信这一定是上天的安排!要让我们姊妹有个好归宿……”
乱讲!明明是你们故意歪过来撞人的!
“奴家好好奇喔~公子您什么名字?多大岁数?家住何方?”
在两个人吱吱喳喳的搭讪声和花枝乱颤的笑声中,我和三王爷站在稍远的地方用无奈的眼神对脸铁青的王老五默默致上无限同。
就在刚才,一对姊妹花用一种瞎子才看不出来的刻意动作迎面撞上王老五,然后……唉,我以前一直以为古代人都很含蓄的,今天才赫然发现自己错了,原来花痴不分时代都顽强地存在着。
看王老五的脸越来越沉、却碍于对方是孩子而不好发作,我一时同心起,从坐壁上观的路人甲走过去登场为这出闹剧里的新角。
我双手抱住王老五的手臂凑上去蹭啊蹭,用连自己都汗的撒娇声音开口道:“原来你在这里!‘人家’找你找了好~~久喔!”在王老五想吐又得忍住的怪异表与那对姊妹凶恶的注视下,我冲着们示威一笑。
果然,二一发现这个半路杀出来的劲敌自己远远不及后,脸顿时黑得像煤炭。
“请问两位姑娘这~~么热络地探问我家阿……”原想用个亲昵又暧昧的昵称一举击溃敌方,可是……这时候我才熊熊想到我本不知道王老五的本名啊!只好着头皮接下去:“探问我家阿五做什么?”
“你家?!”两登时大打击,垮下脸互看了一眼,唯唯诺诺地敷衍了几句、看来是有意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