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我哥怎么了？！”我一把扣他的手腕，瞪住那双高深难测的凛蓝。“我警告你，姓闻的！你看我不顺眼想找机会干掉我是我们两个的事，可要是你敢对我老哥不利──”
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升出的力气，我猛地向前朝他撞去，趁着他来不及挪步的跌势压制在他上、双手立刻环上去死死扣住他的颈，双眼发红。
“──就算死、就算下辈子会有报应，我都会化为厉鬼回来把你拖进地狱！”
我双手收得更，沉的眼睛狠狠锁定那张看不出绪的脸庞，“说！我老哥呢？！”
“离开。”
“回答我！”
“从本太师上离开。”
“给我答案！”
“除非在战场，本太师从不伤生。”
“你别想敷衍──”一时失去理智直想就这么掐死他的我，整整慢了一拍才领悟过来，双手一松、有些呆滞地觑着他平静的冷，“你是说……”
“本太师还可以再额外告诉你，除非想亲嚐天惩的滋味，否则没有任何众生会愚昧到企图妄杀真龙。”他撑起上，幽深的蓝眸直勾勾地盯着我的眼睛，和犹然呆坐在他上的我只隔着不到一个拳头的距离。
“这就是他和你之间最大的差异──他是意外降临于向的真龙，原本虽不属于向，但会和这个地方慢慢磨合、最终完全属于此；然而你、却是一个会干涉甚至改变众多原定轨迹的危险游魂。连想待在这个世界、都得依靠外力支撑你生存的脆弱游魂。”
“我才不脆……”
“将你的灵魂牵引固定在这副体上的封印非常糙，若非你体还有另一力量流转、使用极温和仔细的手法弥补那些因糙而造的缺陷……不出三个月，你这副躯体将会从部开始慢慢崩坏。
“而在躯体完全毁损之后，你的灵魂会接着开始一点一点的崩溃。”他的手掌隔着一层料覆住我的心脏，闭上双眼。
“……采狐。”几秒之后，他重新睁开眼睛，分毫不差地直视着我微瞠的双眸。“修行近千年的采狐、整整五十年的纯粹道行。”
“你……”连这个都能觉得到？我一愣。
“为你灌注这五十年道行的那个采狐想必相当在乎你，这是将届仙的气息；五十年的纯粹道行，至是整整百年的修行。”他放开了手掌。
“我不知道将你的灵魂牵引至此的那力量用意为何？但我能很肯定的告诉你，‘它’最终的目的，必是置你于死地、魂飞魄散。”
“什么意……”
“──若不是后来得到采狐的修补，你在向，绝对活不过这个夏季。”
“那、那个……”
张到有些微颤的温慢嗓音在马车车厢中响起，拉回了我飘到天外神游的注意力。
顺着以前在九王爷府养的良好习惯、我对那张写满张的脸庞出友善的笑容，“什么事，七哥？”
不知道该说幸还是不幸，因为以前在九王爷府的那番“磨练”，结果现在看见别人对我出张表的时候、我都会突然冒出一种特别的亲切，而且还会下意识觉得我应该好好对待他……囧。
面对我努力释放的善意，七王爷先是愣了一下，接着一秒红整张脸、手足无措地低下头……
好一会儿后，才再次听见他的声音：“我、我可以看着你……看着九弟的脸吗？啊！我我我！我、我的意思不是……！可是、可是我──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看到──因为──所以我──我不是──但──”
“……七哥，抬头。”
“是！”比起表达意见，他好像更习惯服从指令，果然乖乖地抬起头，不过依然不敢和我对，眼神一直飘。
“七哥刚刚是不是想说，因为很久没看过我了，所以想多看看我的脸、好把我的样子记下来？”
“……是、是。”那双端放在膝上的白皙手掌张地攥着摆，知道我没有误会他是抱着不良意图瞄我，他绷到快要断掉的声音和神终于稍微和缓了一点，低低道：“因、因为……八九年不见了，而且当初、当初离别的时候我的年纪很小……所以刚才一时认不出、认不出来……”他深吸了一口气，接下来竟然无比慎重地朝着我弯腰行了个大礼，害我心口一跳，有点被惊吓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