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
“。”
放下谚以后,我直线往皇宫方向前进,脑海里难以克制地不断重播着我昨天在麒麟赌坊里、不意听见的那两个赌客间的对话。
“……皇上要解散后宫?!”
“这么大条的你还不知道?还是不是京城人啊你!”
“可是、可是──是‘那个’皇上欸!”
“就是因为这样,皇宫和京城里才会谣言满天飞嘛!”
“咱、咱们皇上几时转了了?”
“谁知道?不过,听我那在宫里当差的表哥之前跟我,说皇上自从日前落水以后……”
“皇上落水?!我怎么没听说过!”
“嘘嘘嘘!这‘机’、‘机’!所谓‘机’就是不能大声讲的你懂不?!短命鬼!”
“对、对不住对不住……你继续、继续。”
“听说啊,自从那次之后,皇上整个人就变得不大一样了。不只没再招后宫陪睡,听说还开始往书房里跑呢!”
“该不会是掉进水里之后撞伤了哪里,‘振乏力’又不敢公开张扬,所以躲到书房去翻医书看看还有没有救?后来发现真的‘不行了’,最后只好……”
“哈哈哈!照你这样一说好像还真有那么点可能!”
“再不然,说不准是水里那一泡让脑子进水了,才会让皇上变得这么奇怪!”
“嘘嘘嘘嘘嘘!要死了你!别嚷嚷得这么大声,我可不想陪你当短命鬼!”
……
老哥到底“行不行”这一点我大概是没有柳轻绿那么清楚啦,但是他解散后宫的这条大消息却是千真万确地在京城里传得沸沸扬扬,像我赶进宫里的这一路上,听到街头巷尾都低调而好奇地耳语这件“怪事”──由此可见苍遥前几年间建立起的“禽昏君”形像有多么功,简直是深柢固在每一位向国民心里。
风风火火地冲向皇帝寝宫,果然看见那个唯一不在“遣散”范围里的“留职员工”正坐在里头──只不过,却有另一个出乎我意料的家伙也同样在里面,而且正先我一步进行着我原本想做的事。
“……本太师不清楚你用了什么手段迷皇上、令他下命解散后宫──但这种影响王族传承的丑事,本太师决不允许。”
老狐狸太师居高临下地盯着在椅子上瑟瑟发抖的柳轻绿,语气没有特别凶狠,但从效果来看、那冰冷的语调对柳轻绿来说已够了。
“本太师给你两条路选择。第一,是由你来说服皇上、重新纳建新的后宫,第二──”他抬起柳轻绿完全失去的细致脸庞,冷酷一笑。
“或许……本太师也该找个皇上不在的机会,嚐嚐看能整垮三千后宫的妖,究竟是什么样的滋味?”
──可恶!
躲在外面看的我,看见这一幕忍不住握了拳头。
……他抢走了我这次想讲的台词!!
“台词尚可、演技普通、效果──满分……”
等在水榭凉亭里的石桌上,不知不觉被娃娃脸传染坐桌子习惯的我不甘愿地对迎面而来的家伙咕哝出评语。
“你都看见了?”老狐狸太师语调平平,听不太出来他心里有没有要灭口的打算。
“废话,你都把侍卫和宫打发了,当然没人来拦我不准看……是说那些是我原本想对他讲的台词欸!”慢人一步的我颓丧地垮下肩膀,无限哀怨,“我一直很想试试看这种调戏台词的……可恶!你又不像我有‘特别需要’,没事跑去恐吓他干嘛?最近工作压力太大想找个出口发泄也不是这种发泄法吧……”
“自然不是。”
我才想着原来这家伙至还没变态到随便欺负弱小动,就听他严肃地批评得很煞有其事:“那么轻易吓哭,一点挑战和就都没有,本无从发泄。”
“……”有这种妖孽当道,向国快亡了吧?!
胡思乱想着说服众亲友们一起移民他国的可能,我从怀里掏出一张折得整整齐齐的笺纸,摊开来撕两半,将其中一半递给闻仲。“这是订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