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是‘在遭挟持过程中,人质必须体会出绑匪略施小惠的举动。’在宫里的这段日子,是柳轻绿一辈子里最担惊怕、无依无靠的时候,老哥对他的那些呵护、疼爱和支持就不必说了──我敢打赌,就算是在一般的况下他也会被动!”
“……第三点呢?”
“第三点是:‘除了绑匪的单一看法之外,人质必须与外界所有其他观点完全隔离’──虽然隔绝外界这一点稍微被柳渊隼打破,不过因为那时候柳渊隼被仇恨冲昏头了,所以他灌输给柳轻绿的想法不只没有让柳轻绿逃脱这个结,反而把他更往里面推。”
“……那最后一点呢?”
“第四点啊?和第三点一样、其实都要谢柳渊隼的赞助!就是:‘人质必须相信,想脱逃是不可能的。’除了深宫苑进得来出不去以外,柳渊隼之前老是告诫柳轻绿说什么‘和昏君同归于尽’、‘要有和柳家一起殉葬的觉悟’,一次又一次的碎掉他能出宫的任何希──”
“、晴、烟──!”
咬牙切齿的低狺狠狠打断了我的话尾,怒吼:“你好狠好毒的心!竟然如此算计我那天真的弟弟!”
“啊?”我傻傻地着不知道打哪儿突然冒出来的柳渊隼,忍不住转头问边的盟友:“他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只闻某只老狐狸凉凉地回答:“从你说‘卑鄙’开始。”
“……”那不就等于从头听到尾了吗?!
“刚才问你第三和第四点的也是他。”
“……”那你刚才是不会提醒我一下啊?!做盟友做到这份上,拆伙好了啦!混蛋!
“晴烟!”整个人怒火实体化到快要烧起来的柳渊隼大步到我面前,用一种想把我掐死的狠表死死瞪住我。如果眼神可以凌迟人,我完全相信我已死过两百遍了。
“喂喂!做人要公道欸。要不是我们,你本不可能知道你弟在那个家里其实快要被欺负到死的事,还有你去做生意的时候,你们家的仆人都背着你帮你家长辈到送通敌叛国信……”被瞪得有点头皮发麻,我咳了一声。
“不过我很好奇,你老爹你去岳翊国学怎么调制特殊染料的时候,你都没有觉得怪怪的吗?岳翊国矿产丰富,产是以金属铸造和武闻名,但是稍微有一点地位的人所穿的料大多是从向和其他邻国进口──对你这个从六岁就能自己开发新染料和新染法的天才来说,真的有必要到亲自去一趟的地步吗?过去几年,你家长辈尽是指派一些奇怪的地方和奇怪的国家、要你去学习和做生意,难道你从来不觉得其中有鬼啊?”
“……!”
从柳渊隼霎时握的拳头看来,我准确中了他长久以来的怀疑,和过昨晚闻仲拿了一些有力证据给他过目以后突然得知被家人欺瞒、利用和背叛,心里那块快要发的痛。
……唔,等等,还没发?
这个人真能忍,有前途。
──那,这样看来我得加把劲才行。
“而且你错罗,柳渊隼柳大哥,我不是算计你弟弟。”我两手一摊,满脸天真无邪。“我是算计你们柳家两兄弟,丢一个陷阱逮两只兔子,谁都跑不掉!”
“──你!”柳渊隼整个气结。
“不甘心是不是?来啊!考进朝廷命从最低的职位开始爬、发展拓植你的势力──等你踢掉现任宰相的那一天,实力大概就足以干掉一个王爷了吧?”我双手环,冲着他笑得好灿烂好灿烂,“嗯嗯,不过啊~像我这样一个完无缺的王爷,就算真的是当朝宰相,想抓我小辫子把我斗倒、恐怕也是难如登天的哟!”
“你以为我不敢吗?还是你以为我做不到?!”
他眯起眼睛,眼底再次浮现出了那种有如弯刀般的凌厉锋芒。
“──十年!”冷厉的语气,字句分明。“看在我弟弟的确得到了幸福的份上,我留给你十年苟延残的时间;十年过后,你就等着被当朝宰相拉下王爷的位置、将你挫骨扬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