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平静祥和的京城里，一则则不能搬上台面的小道消息在京城居民的口耳间扩散流传出去，使得京城平静的表面底下悄悄涌动起鼓噪的气息。
听北堂府某小厮说，号称“京城第一商”的京城大地主最近痛失一直以来珍藏于北堂府深的珍宝，北堂谚为此茶饭不思、笑容黯淡，连对于手中生意的掌控都松了不。
听某赌坊当家说，向来不涉足赌坊的北堂谚近日意外地为常客，虽然因为时常心不在焉而散了不金银，但付钱时乾脆俐落的北堂谚却只淡淡地说了句：“散心罢了……何况比起我的宝贝，这些外之本不值一提。”
听某赌坊侍者说，他们的几位当家曾在某天开业前笑哈哈地打赌，赌什么时候京城第一商会在他们的赌坊里输得倾家产，无家可归。
听某青当家说，痛失珍宝的北堂谚为了消愁解忧，一反数年来酒不沾的清新形象，夜夜登门造访，然而纵声却依然愁眉不展，时常在醉酒之后满口旁边的人醒，然而他自己才是最醉的那个。
听某卖菜摊贩说，曾在一大清早摆摊的时候看见北堂谚拎着酒壶踉踉跄跄地过的摊子，边哭边笑对着天边残留的几颗星星大吼着星儿星儿，最后还一把将酒壶摔在地上，像个乞丐似的窝在街角痛哭失声。
听说……
听说……
由于无论是什么职业的人们、在京城哪个地方，都有类似的风言风语绘声绘影地流传，再加上北堂谚本在京城的知名度──很快地，“北堂谚疯了！”的谣言像是着顺风的小火苗，在京城居民们茶酒闲聊间轻轻一吹，很快地蔓延席卷了整个京城……
“喂，你听说了吗？”
“听说啥？”
“有关北堂谚的‘那个’啊！”
“当然有！现在京城里要是还有不知道的，那一定是刚从外地来的乡佬！”
──京城各的茶间、饭馆、酒、客栈里，最近时常出现这样开头的对话。
“你说，北堂谚到底是不是真的疯了？”
“绝对是真的！我姨娘的三叔婆的邻居的表哥他家对门的门房的弟弟刚好是麒麟赌坊里负责接待的，听他说北堂谚可真不只是阔绰可以形容的！说是散心不想待在府里，偏偏什么地方不去、就爱在麒麟赌坊里洒钱当散财子！”
“可是我弟媳娘家对门的门房的表哥的邻居的三叔婆的姨娘的姊姊在百花里接客，上次回家探妹妹的时候也说北堂谚夜夜都到百花顾……”
“啧啧，这你还不明白？在赌坊里输钱输得灰头土脸以后，就想找个能尽喝酒的地方、醉倒在温乡里什么都不管──至这钱买来的酒是喝进肚子里、包下的人是搂在怀里，可不像赌坊，输之后连点渣都不剩下。”
“咦？听你这么说，好像真的有点道理，那……”
──匡当！
客栈里的客人们聊八卦聊得正起劲，突然一声轰然破响在客栈响起。
客栈众人的目立刻移向传来巨响的地方，只见最角落的小桌那里有个人影衫凌乱、未束的长发披散，似乎是不慎摔破了酒瓮，正吃力地弯下腰要去捡拾陶瓮破片，大概是喝得太醉了，他手构了好几次，却只有从碎裂的陶片上头连连抓空。
众人正暗想着不知道是哪来的乞丐，得了几个铜板施舍竟跑来客栈寻劣酒买醉，却见向来刻薄的客栈掌柜慌慌张张地冲上前去扶起那个“乞丐”，惊慌地拔尖嗓音：“这破瓮小的差人来收拾就是了，谚老板您喝得多、千万别被这些破片割伤了手脚才好！”
……谚老板？
……谚老板？！
──北堂谚？！
客栈里的众人悚然一惊，顿时明白那个“乞丐”的分居然是自己刚才里八卦着的主角，不为自己这个月月底的地租了把冷汗。
但再看角落那人那副落魄潦倒的模样，众人实在很难把他和昔日冠楚楚、玉树临风的京城大地主“谚老板”联想在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