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地下王者,“夜帝”陆麒。
虽然几乎不曾出现在大众面前,只陆陆续续有传言表示、这位传说般的人有着一双同样只在传说中出现的紫眼眸,因此除了那异于常人的眸,鲜有人认得他的外貌──但这完全无损他的势力与名声遍布京城这个事实。
从事一般营生的或许触还没有那么深刻,然而就算是哭闹得无法无天的路边顽,只要一听见这个名字都会吓到连大气都不敢一下,即使明明知道自己一辈子也不会和对方有集。
至于那些游走在法律边缘的、或者本从事不法行业的当然更不必提,对他们而言,得罪了哪些高皇戚甚至惹上当今太师、万万都比不上冒犯夜帝陆麒更加严重──如果得罪前者,至还能抱持着逃往乡下甚至他国的侥幸;然而若是犯上了后者……要知道,对方可是连各方商与各地盘的老大都亟讨好结的人。别说逃走,连走出京城都是一种奢。
最广为人知的例子,就是有户于京城立业超过两百年的酿酒世家,新任当家上任第一天就不识好歹触怒了陆麒──
此后,再也没有人看见过那户世家的任何一名活口。
因为隔日清晨,街坊邻居们惊恐地发现他们全家大小连同奴仆在一夜间全数失踪!连庭园、房、与住宅相邻的酿造厂都被夷为一片平地,简直就像是不曾出现过在这世界上一样。
没有人知道陆麒是怎么做到的,也没有人敢探问。
人们只知道,那户世家隔壁原本只有一般茶大小的无名小赌馆在隔日大兴土木,竟然整个拆毁、接着覆盖过了原本的酿酒世家,一路建了现在无论占地或层次都属京城第一的麒麟赌坊──有人谣传,那片土地是麒麟赌坊的四位当家与陆麒有特殊的勾结所得到的“赏赐”,可是没有人能拿出证据、当然更没有人敢求证。
说得再直接一点,“夜帝”并非任何人为陆麒安上的谄称谓,而是随着“陆麒”这个名字所代表的意义越来越不同凡响,京城人民出于敬畏不敢直呼其名、渐渐达共识而置于这个名字前面的敬语──
敬那个与向太师齐名并列的京陵传奇。
敬那位统治整个京城黑道秩序的无冕帝王。
──“夜帝”·陆麒!
“谚、谚老板!我们快走!别标了……”
认出二那人的分以后,趁着人们的注意力还放在陆麒上,一群商贾子弟连忙钻出人群,急急忙忙围住北堂谚便要强行将他架走,但北堂谚却是出乎他们意料的执着,是不肯移动。
“谚老板!那位不是冒牌货,真的是夜帝陆麒本人啊!”
“那不是我们得罪得起的!听说就算是太师大人遇见他也得敬让三分,更何况我们顶多只能算是家底比较足的平民百姓……”
“烟的声音好听归好听,但是为了听一个歌伶唱歌赔上你所有产业和一家上下的命完全划不来啊!”
“请你冷静点、想想那户被夷为平地的酿酒世家吧,谚老板!”
即使一群人口沫横飞的低声劝诫威胁,北堂谚依然不为所动,用一种理所当然到连这群好修养的贵公子们都有冲动掐他脖子的语气轻描淡写道:“这是公平的竞标,既然我有钱、有本事标下烟,就算他是京陵夜帝,又凭什么我退出?”
其实他们能理解北堂谚为什么讲出这句话,纯粹陈述事实也好、赌气好强也罢,这些从小习惯了要什么有什么的贵公子真的都能懂。
──但坏就坏在,北堂谚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整个场面都是安静的。而他老兄本人并没有压低音量的自觉。
现场的空气立刻凝结,冰冷稀薄到一旁有些人不住气,惊恐地张大了。
完蛋了……
围在北堂谚边的众人面立刻像泥墙上漆一样瞬间刷白,突然深深后悔起刚才为什么不直接掐晕他扛走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