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师大人这么一开口，给足了齐宰相面子，同时支持九王爷的请求，使原本僵持的场面慢慢化解开来。
现在，就只等着看皇上最后的决定了。
放行？不放行？
在众臣眼的盼中，当今天子一脸的高深莫测，最终只不轻不重地说了句“此事待朕仔细思量再行定夺”。
而后，退朝了。
──终于下朝了！
我走到阳下了个懒腰，有种憋了好久的一口气终于吐出来的畅快。
“臭小鬼！第一次上早朝不安分就算了，竟然还自请随军？！果然摔马摔傻了你！”
一双久违的悉魔爪办随着久违的悉嗓音，朝着我直直过来，住我的脸边脸颊，毫不犹豫地往两边拉开──
“唔哇呜呜呜！昂、昂牢唔！沆吼啊啊啊──”
“你说谁是王老五！”某人额头上久违的青筋再次了出来，看上去实在无比亲切。
“好了五弟，明日还有早朝，别在那么明显的地方给九弟留下瘀青。”另一把清云似的久违嗓音悠悠传来。
……三哥，我怎么觉得你的言下之意听起来像是上不明显的地方就可以随便揍到瘀青！
果然，王老五一听马上放手改掐我脖子，力道凶猛地摇啊摇啊摇得活像麒麟赌坊里的庄家在摇骰盅。
“三、三三三──三、三～～～哥！”一代骰盅王爷我只能凄苦地一面被摇一面朝着三哥出手，眼睛眨眨的不断发出求救电波。
三哥皱着眉头，看了我很久才无声地叹出一口气。“好了五弟，人也看见了、气也出了，就放过九弟吧，你看他闷得脸都胀红了。”
王老五回了一声哼，悻悻地放开手。
“呜哇三哥你看他啦！”我一秒扑向久违的三哥怀里告状。
“……你今天在早朝上实在太乱来了，”三哥整个人绷了好一下，才沉重地我的头，叹气。“主动对苍……对皇叔挑起话端也罢，竟然还差点顶撞了宰相大人。幸好后来太师大人出面，否则……”
“朝堂里的事自该归朝堂里解决，既出朝堂，三王爷便毋须挂怀。”平静苍老的威严嗓音从三哥背后传来，淡淡地截断三哥未竟的话尾。
“宰相大人。”三哥和王老五立刻站直站正，抓着我转过去恭谨地问候。
“呃……宰相大人好。”我盯着对方的摆，有点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来面对这个刚刚跳出来当众训了我一顿的老先生。
好一下子，没有任何人讲话，我只觉到对方审视的目落在我上。
“九王爷，本相方才在早朝上一时心切以致说了重话，九王爷莫将此事往心里搁。”
“宰相大人愿意开口指点一二是九弟……九王弟之福，谢尚来不及，更何况心生芥。”三哥温温地回了一句听起来很诚恳的腔。
王老五悄悄往我背上重拍了一把，把我拍得抬头立马和宰相对上眼。
澄明凌厉，像结冰的镜面一样严霜雪亮。这是我对那双眼睛的第一印象。
“对、对呀，谢谢宰相大人刚才的……刚才的‘指点’，我学到很多。”都已对上眼了我也不好意思继续装死，但一时也不知道该用哪些客套话才能唬住这个看起来很难唬弄的老先生，只好学小鹦鹉一样重复一次三哥说过的话──
……唔啊！糟糕。
不幸的是，讲完以后我才猛然惊觉！
忘记切换到早朝那种腔模式了……
这下，我只能咬着舌头乾地看着宰相老先生，做足再被他狗淋头痛斥一顿的心理准备。
宰相老先生没开骂，只深深看了我一眼，“九王爷天真赤诚有如稚子，莫怪乎闻太师袒护至此。”
……这其中绝对有什么误会！！
我完全可以想像如果闻仲当场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脸上会有什么表，反正离嘲笑不会很远，而且大概会一边对我用招小狗的手势一边凉凉地说出“天真赤诚的稚子在哪里？过来本太师好好‘袒护’一下”之类让人会想掐他脖子的发言……真悲哀，怎么是想想而已就这么有画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