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年,岳翊国土大肆扩张了一倍有余。
而“孟醒空”三个字,始终不曾在列国任何一本史册上留下丝毫痕迹。
一大早,我迈进这次“亲友巡回之旅”的最后一站:北堂府。
让总管爷爷一面道谢一面领向北苑的途中,我看见有几个工人来来去去地搬碎石头和破木材,听说是在整修先前被大火烧得半毁的西侧院落。
看我有一副很有兴趣的样子,总管爷爷立刻说也可以走另一条有过西侧的路线到北苑,领着我转向。
亲眼看到被大火烧得焦黑的边墙、被波及的庭院、还有烧掉一角的厢房,我大吃一惊!
虽然“北堂府失火”这个点子是我提出来的,目的在让空空在听见消息后担心到跑出太师府直奔回来,但我原本只是想谚在院子里升个营火弄出浓烟火什么的制造虚惊而已,没想到他会下这么重的本,不只真的烧,还烧出不灾来。
看我的表饱惊吓,知一切的总管爷爷立刻补了句“主子也说西院老旧,该是时候整修整修。”还有解释那间厢房原来是上次谚绪失控抬起石桌砸坏的那间,反正都是要修,也就一并烧下去。
“悠爷,前头就是北苑,醒空主子已在里头等候。”拐过几个弯,总管爷爷停下来对我行了个礼,目送我走进空空所在的院落里。
听总管爷爷说,这几天是京城商业联盟一季一度的例会,以谚的分不能缺席,已出门去了。
我走进北苑主厅,看见空空背对门口、凭几坐在小窗边,对着天空不知道想些什么,想得出神。
我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故意从后面手遮住他的眼睛,“空空~~猜猜看我是谁?”
“……小悠。”空空弯起角。
“答对了!”我笑嘻嘻地放下双手,“好久不见~从你离……”声音陡地断掉,我惊讶地看着空空红肿的眼睛,一时说不出话来。
“……呃,就算你离家出走惹谚伤心,他也不至于因为这样就把你打到哭吧?”我搔搔脸颊,“要帮你打回来吗?”
空空虚弱地笑了一声,摇摇头。“行……谚他不会对我动手动脚的。”
我想也是,谚那种重度妻症患者不太可能打老婆。
“那……?”
“小悠,我听说……听说你被授予监察史的分,将随王师北伐。”
“嗯!”
“……”
空空踌躇了一会,像是想说些什么却说不出口。
我保持安静等待空空开口,不去催他。一面在心里胡思乱想到底空空是开不了口说他想要边关的纪念品,还是他想讲说他这次真的不了谚这个妻控在分别多日后断症候群发,所以要来我那里住几天图个清净什么的……
──然而接下来的发展,完完全全地超出我意料之外!
“小悠,我想……请求你一件事,这件事我能拜托的只有你了……”
“啊?啊!空、空空空空!有什么事你尽管讲没关系可是拜托你不要跪我、快点起来!”
“求求你……请你一定要阻止这件事!求求你、求求你……就算要我死我也想阻止它,可是我无能为力、无能为力!我好恨我自己……”
“好好好!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空空你不要哭……不要哭好不好……乖啦……”面对空空突如其来的溃堤和下跪,我生平第一次体会到“吓得头发都竖起来了”是什么觉,手忙脚乱地扶起空空、用袖子掉他脸上的泪,顺道搂着他的肩膀安抚他,“先告诉我,到底是什么事这么严重?”
“如果……”空空哽咽了一下,用一种绝的表着我。“如果这件事发生了,谚恐怕此生都无法释怀,甚至将痛苦至死!”
“什么?!”
一大早,从麒麟赌坊一路散步回鸢夜的秦淮艳贪玩地单手接抛着纸袋裹住的豆沙包,里咬着最后一角烧饼,心里还盘算着晚点儿要不要到城西李记软糖铺买些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