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你这样吗?”白炎罗头一侧,一瞬也不瞬地盯着,边噙着抹若有似无的笑,“为了活,把自己另一个样子?”
“奴婢不明白将军大人的意思。”没有避开眼睛,然而脸上变得面无表。
“你有没有发现你只要遇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问题,就会马上拿那些什么将军啊奴婢啊的屁头衔来搪?”他双手环,笑了:“只是旁观者清。”
“……”
“你原本没这么悍,小梅,你以前乖得多了,也比较坦率。”白炎罗咧出一个有些怀念的笑容,“不会真的不认得我了吧?我是大猫啊!以前偶尔会和虎子到你家踏踏、给你送馒头的那个大猫哥哥──对了,你那个不不抢道理一串的死脑筋哥哥最近还好吗?”
“承蒙关心,但将军大人恐怕是错认;即使在进到九王爷府获主子赐名‘沉月’以前,奴婢……”有些忍耐地,修改用词:“我从来没有被过‘小梅’这个名字。”
“……”白炎罗的表顿时变得比一只想捕鱼却反被鱼拖进水里的猫还错愕。
“你不是小梅?这不可能!就算过了些年、大十八变,你和也还有五相像──”
“如果那位‘小梅’是将军失散多年的青梅之,恐怕在将军眼里,全天下子都和‘小梅’有五六相像,”沉月异常不客气地打断他。“往后还请将军在看见七八相像的子时,再慎重考虑要不要出面相认。”
“本大爷眼睛毒得很!”白炎罗气急败坏半转过,拉开领子比了比。“小梅左后肩这里有个像弯月的胎记,本大爷不信你没有!”
“我确实是没有。”说着,沉月面古怪地看向他。“这个部位若非宽解带,一般不会外……将军大人莫非是始乱终──”
“狗屁倒灶!本大爷认识小梅的时候才不过两三个带叶萝卜高,谁有那兴致!是看了本大爷那时手上的刀疤以后自己告诉……不对!”赫然醒悟自己跑题了,白炎罗将重点拉回两人眼前:“你没有胎记?那个地方平常不会看见,说不定你忘了!”
沉月无声叹了口气,连反驳的力气都提不起来。“如果这就是将军大人打从最初便对奴婢青眼有加的原因……奴婢必须承认,将军大人真是长。”
“早说了不是那种关系!”某长的将军大人发出忍无可忍的怒吼。
“……吵死了!当我睡死人了啊,臭娃娃脸!”接其后,某被吵醒的小王爷跟着发出了同样忍无可忍的怒吼。
“你们……”我乾吞下饭,忍不住沉地抬头环顾眼前的三个人。“别用那种照顾猛的表看着我吃饭好不好?要是军粮不够了你们可以直接跟我讲,不必用这种方法我吃不下吧?”
“哟!已会说笑话了嘛。”娃娃脸撇。
“恭喜主子完全康复了。”沉月点点头。
“不错,脑子果然没给烧坏。”闻仲做出结论。
“──你们!”我气结,“不要三个人围攻我一个!”
闹了一阵子,这三个人才终于放下心来相信我真的不是在逞强。
“而且,包子的事,后来我想通了。”苦着脸把饭后的药汤仰头喝,我抹抹,看见娃娃脸故意出不大在乎的表。
“想通了什么?”撇了娃娃脸一眼,闻仲替他问出口。
“其实……本没有必要把毒放在珍贵的包子里面对吧?既然最终目的只是要送他们一路好走而已,换把毒下在水里拿给他们喝、效果也是一样的,甚至这些麻烦可以通通免去,反正都是要死,一人一刀抹在脖子上效果也差不很多。”
在火头军那里待过一阵子以后,我渐渐明白军粮和日常食不是同一个概念,甚至如果不是有个位摆在那里,我很可能连白米饭都没得吃。
总之在这里,包子其实是种奢侈品。
但娃娃脸却宁愿拿这种奢侈品送那些人最后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