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整个岳翊军的首脑团队面前,大喊我不是向国的九王爷……?
这个事实带着迟来的震撼,像强震过后的海啸铺天盖地把我整个淹没。
张开,却一个音也发不出来,完全不晓得该怎么把这半个谎话圆回去。
我有些发傻,着袁暻崇一时间说不出半个字来,气跑的理智倒在这片死寂中慢慢归了回来,脑袋稍微清醒了一点。
袁暻崇以为我的沉默是因为忘记自己说过什么,他蹙眉尖,重提道:“你说,你不是向国的九王爷?”
“……”我闭上,吞了一口口水。
掉到这世界变晴烟以来最大的,却在脑冲之下自己嚷嚷了出来……生平第一次,我大彻大悟自己原来是个不长高也不长脑袋的废柴小王爷。
老哥和闻仲教过我很多不同的急应变措施,可是没有任何一个人告诉过我能怎么应付眼前这种况。
眼下岳翊军中两派人马都盯住我的脸静静等待我的下文,对比起刚才符瑾諠的暴躁,他们现在简直有耐到让人想哭。
润了润发乾的咙,一片浑沌中,我的里自动冒出今天第二句出口后连自己都难以反应的字句──
“你们没想过吗,随军出征这么危险又重的事,怎么可能真的一个养尊优的小王爷亲自上阵?用膝盖想也知道吧!”
见他们果然一时反应不过,我调整表,尽量把话头接下去。
“要是你们安在向军里的细够认真上进,那你们一定听过吧,听过九王爷这个监察史当得多么狼狈艰困,在向军营里说穿了就是个打杂货,除了吃食,他所的待遇甚至比军中驯鹰还不如!”
拿出以前在高中横行戏剧社的压箱底,我眯起眼睛,用那种不是在背台词而是在陈述事实的语气忿忿开口:“当今向皇帝多么偏爱九王爷你们想必早有耳闻,这么推想起来,他怎么可能真舍得把晴烟放到军营里作牛作马?甚至放任闻仲在营中那么严厉苛刻地管训整治──向朝野上下傻到去信这声名狼藉的叔侄俩,难道连你们也傻了吗?现在这叔侄俩想要洗刷污名,做做表面工夫唬弄过外人也就够了,真正军旅劳苦,晴烟哪肯来亲体!”
“照你的意思,是说向九王爷只手遮天,明面上应承皇命、回头却找来替代任史一职,然而他本人实际上并没有随军出征?”一旁的谢秧平静接口,声音里听不出绪,更听不出他到底信了几分。
“只凭他一人之力当然办不,但要是再加上向皇帝和向太师,那就难说了。”我顿了顿,调整一下语气以免抑扬顿挫得太过火。“向九王爷被变相软了这么多年,天底下认得他长相的人有几个?识得他习脾气的又有几个?想要找人假扮闻名天下的向太师或许难得很;可要找来一个外貌模样相近的家伙,冒名顶替几乎没人见过的向九王爷……”
一边想台词念台词,我的视线不意越过谢秧,扫到二皇子另一侧那名戴着鬼首面的神军师上。
心头一动,我故意出若有所思的表,一句话把脏水往对面泼过去:“那就像是……如果哪天你们的‘鬼面军师’面底下被换了个人,大概岳翊军营里也没几个人指认得出来吧?”摇头晃脑地,我对袁暻崇投去凝重的眼神:“难怪刚才袁将军要说‘疑人不用’,现在一想,果然真有几分道理!”
“住口!”
大概是我的挑拨离间表现得太明显,袁暻崇声音一厉,喝断了我的话尾。
我一脑袋,乖乖闭。
老哥说过,猜忌这种东西没办法立竿见影,不过只要埋下种子以后不时灌溉灌溉、刺激一下,总有一天生发芽。
袁暻崇吼完我,转过头原本想问符瑾諠的想法,但一触及后者脸上变换不定但异常沉的表就想起符瑾諠现在的神状况不靠谱,只得再一次招来谢秧,要他来应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