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任校长罗冬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以前,他的确在心里对冷利铭和李丽萍的事十分不满。他一直以为冷利铭什么都好,只是这一方面有点不好。现在,他才真正知道,原来这件事背后,竟然还有一个这么能够令人心碎的爱故事。
罗冬平时很读一些小说的。他一直认为,读小说不务正业。特别对一些爱题材的小说,他更是有着很大的偏见。前几年,他也曾听说过海兴市中学有一位徐果亮的老师,他曾写了一篇小说,题目为《放手的绝》。这是一个中篇小说,曾在国家的级刊上面全面发表过。当时,这部小说还引起了一次大讨论,近乎全国各地的青年男都参与了这次对爱与被爱、以及什么是真爱这样的一次大讨论。可是,当时的他,对此还是很排斥的。所以,他本就没有看也没看。
一九九七年十月,徐果亮来探冷利铭。他顺便也宴请当时的镇领导。在酒席之间,镇上来的领导跟他大谈特谈《放手的绝》。当时,镇党委的书记,有一半是在奉承他,而也有一半是发自他的心。他说:“读完后这部小说之后,我都哭了。徐主席,您写的这个故事,是不是就是真人真事呢!”当时徐果亮说:“我写的只是小说。小说是来源于生活的,但是小说又是高于生活的。”
当时的那个副校长,也就是现在的这位新任校长罗冬清清楚楚回忆起来:那时候,徐果亮和冷利铭对视了一下,又同时一起凝着李丽萍。
回到学校之后,他还曾问过几位年轻的教师,让他们给他找一找,看有没有一本《放手的绝》。年轻的教师跟他开玩笑说。“怎么领导,有什么想法了,开始突然对这样的爱小说,也起兴趣来了?”
“这篇小说,他的作者是徐果亮。他是咱们冷校长的一个同学加同事。他们两人是一对铁哥们儿。我们,刚刚在今天中午,和他们在一起吃过饭。”能和徐果亮在一起吃饭。罗冬觉得很荣耀。“我当时还和徐作家约好。我打算请他给中学的全校师生,召开一场专题的写作报告。”罗冬记得是那么十分清楚。记得那篇小说的结构十分独特。在开始时候,读者本来会对那个人公“洁儿”很是恼火,给予很多报怨。但是,在文章的最后,随着谜底揭开之后就不一样了。他相信,那些读者读到最后流泪率应该是一定会达到百分之百的。因为,就连像他这样,极会为文学作品的人而动的非常之“冷的动”也一样被动。他的泪水,忍不住从眼角流下来。小说里面的“洁儿和明儿”,他们的故事,真的惊天地,可以泣鬼神。真是他们的故事,实在实地是令人动。当年,他读过李存葆的那本《高山下的花环》。他那个时候是为英雄,还有英雄的母亲们、英雄的妻子们,为他们的英雄事迹而动地流泪。现在他本没有想到过,自己还会为这样一段真实的爱故事,也会这样潸然泪下。
“现在,我们学校的形势,已很明显。”冷利铭振振有词。“上级开始严煞这吃喝风。我们达镇的形势,将会因此而不容乐观。因此,如果像我们刚开始以前的那种方式来争取捐助的话,已不行了。所以,我在这个达镇中学,也就因此没有了可以用武之地。于是,我主动向局里面,提出个人申请。我要求调离达镇。我想用另外的一种可以的方式,继续为全区的各项教育事业继续奉献我的那份微薄的可以利用的力量。”
“那现在局里面,准备再把你调到什么地方呢?”
“我这一切都要服从组织上面的安排。”冷利铭其实,早就在心里知道,这一次他很可能会被调到区教育局里面,他将担任那个勤工俭学的办公室里的主任。
然而,就在这个海河市海兴区教育局,还在准备给冷利铭下调令之前的三天里面,冷利铭的家里出了一件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