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为什么轩辕辞还只是门弟子就已可以去第三层了呢?实际上,这都要归功于轩辕逸。
那轩辕逸原本并不用做守卫这种无聊的事,甚至贵为长老。只不过他曾犯下过一个大错,被家主轩辕凌空一怒之下罚守万卷阁,至今已有15年。
轩辕逸守塔多年,忧思愤郁积在他的心中不能消去,便喜欢上了喝酒,但执勤期间不管是谁都是不能喝酒的,当然,要说有的话,只有那些长老啊、家主之类的掌权者,不过,真要说起来,轩辕辞还真没有发现他们执勤。
轩辕辞从此就每晚带着酒给轩辕逸,这一送就是8年。8年前的轩辕辞只有12岁,轩辕逸或许是对一个12岁的孩子并不起多的戒心,就接了。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虽然起初轩辕逸也不敢喝太多,但随着轩辕辞来的次数越来越多,轩辕逸喝的分量也越来越多了。也不知为什么,从轩辕辞过完17岁生日的第四天起,轩辕逸天天都喝得酩酊大醉。
虽然说起初轩辕辞的目的就是为了进万卷阁的第三层才去和轩辕逸套近乎的,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目的也被淡忘了,大概是被轩辕逸动了吧。8年,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但日久生也就是这么回事。轩辕逸把这个比他小了10多岁的轩辕辞当作了知己。不为别的,就为8年间,他失意的时候每天坚持不断地送酒的这份心意。
就在6年前一天晚上,轩辕辞如往常一般出现在轩辕逸面前。轩辕逸笑着招呼轩辕辞坐在他的面前。轩辕逸从轩辕辞手中接过了温热的瓷酒壶,里面放着暖酒。轩辕逸仰着头斜着酒壶,明的酒就流了口中。没一会儿功夫,轩辕辞脚边便多了一个喝空了的酒壶。轩辕辞见状,默默递过去另外一个酒壶。
暗的云悄悄地挡住了银的月,耸立着的万卷阁染上了一层薄薄的暗雾。偌大的轩辕家祗也披上了夜那寂静的外。轩辕逸只喝酒,很吃菜,他眼眶看起来微红,像是有点醉了。“小辞,你想知道外面的世界是怎样的吗?”突然他这么轻轻地说,像是在对自己说。
“啊?当然想知道啦。”轩辕辞连忙答应道。轩辕辞这么兴奋也是自然的,对于一个20岁而未出过家门的年来说,外面的一切都是新奇的、值得探索的。外面的世界是未知的,未知就代表着可能会有希。现在,轩辕辞每天只能看到窗外那一面白得刺眼的高墙;每天只能看到亮的晃眼的青白地砖;每天只能看到被院落所包围的四角的天空;每天只能看到各种外门弟子虚与委蛇的礼敬表或是真传弟子趾高气扬地漠然一切……
“那扇门的外面,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完。”轩辕逸叹息着摇了摇头,灌空了一瓶酒,“为国家和家族赢得荣耀是家族里任何一个人的义务。当年我也是怀着理想走出了轩辕家门,但我很快发现,梦想与现实的轨迹本无法重合。奥丁、艾卓、斯以及我们的,掌权者都为了一己私利发动战争,用我们这些兵卒的生命去屠杀生灵,争夺土地。在这个战乱不断的年代,魔法只是杀戮的工,不会反抗的平民只是一场杀戮盛典的卑微祭品。”
说着,轩辕逸看了看愣在那里,摆出一副不能相信的表的轩辕辞,继续说道:“也罢,这不是你能够想象的。”说完就拿起酒瓶灌了一口酒,奈何,瓶口却没有流出一滴酒。轩辕逸轻轻地放下酒瓶,眺着天际的眼中充斥着悲哀:“我以前何尝不是和你一样,不相信这个世界会有丑恶的一面。然而,我为亲传弟子的之后,有幸在外漂泊了一些时。那时候的所见所闻,才使我明白,就算是敌人也和我们一样是人类。他们有亲人,他们也同样会哭泣。”
轩辕逸又拿起了一瓶酒,自嘲地笑道:“到底是生活在轩辕家族中,眼界太过狭窄了吗?只是,就算明知如此,明知世上的一切不合理,又能怎样呢?能改变吗?就算此刻是真的醉了,心中才有所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