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丘陵顶端,遥着不远的山腰上黑红的与白净的织着的厮杀,轩辕辞悠悠地叹了一口气:“恒悠,你活得累吗?”
“小辞,你的意思是?”
“你不担心你的父亲吗?这里看不见他呢。”轩辕辞问道。
“他很强。这点程度的话,他是不会在意的。”上恒悠凝视着轩辕辞的闪烁不定的眼瞳,说道。
“所以,我觉得你活得很累。我是不知道为什么,你会对家有如此深的归附。”
“因为有他们在我的旁,我到很安心。”
“就因为如此,你就要抛下你的理想吗?你有没有想过,当他们尽天年,你也已是风烛残年,纵怀有一腔的热,又有何用呢?”轩辕辞用剑尖指着脚下的雪,说道,“就像现在刻在雪上的魔法阵,如果你整日整夜担惊怕不敢尝试——怕尝试了会被他们发现,怕会被他们当作异类排斥——恐怕你一生都难以再提高一步。”
“仅仅为着着一份安心,我也就已知足了。对于魔法,现在,我只是热爱,或许只是酒足饭后、无聊时用来打发时间的东西,也说不定吧?”上恒悠自嘲地笑道。
“这不是一种羁绊吗?”
“羁绊?”上恒悠摇了摇头,“不,我不这么认为。如果你把个人的意愿强加在所有人的上,你会到绝的!”
“……是这样吗?”轩辕辞抬头着明朗的夜空,一朵黑云正渐渐地侵蚀着弯弯的残月。
“帮我在掌心画一个魔法阵吧。”良久,轩辕辞才缓缓地说道,眼中灰暗无,与死人并没有什么不同。
烟云将本便不是十分明亮的月华又是啃食了半边,幽蓝的衬着惨淡的月将斜着、横着躺着灵鹿的躯体残照得更为苍凉。它们大多还没有死亡,是本能,令它们在冰冷的雪上拼命地挣扎着,苦苦地呼吸着,然而,深深的伤口不断出的鲜将温地消融着雪,而那份雪的寒冷,则将要由它们来承担。
然而,同伴们的蹄子无地将它们的一缕残念踏深渊。灵鹿们仍在盲目地前进着,也不知究竟是为了坚守心中的哪分信念,就这样执着地、坚定地用自己头顶上的鹿角刺向被它们围在中心的、浑浴的两人。
两人很显然也是十分地疲惫了,双目已布满了丝,接连不断的、重的息声在灵鹿此起彼伏的哀号中清晰可闻。就连招式都已浅不堪——已抛弃了华丽的招式——武只有劈刺,步伐仅存进退。
“还记得当年……”
“是啊……当年……”
“当年……我与你相知,却不与悠儿相识……”
“还能回到过去吗……?”
“我想……不能了吧……”徐立志的话还没有说完,两柄鲜红滴的钢枪便从上恒的前和小腹穿出。随着绞的声响愈来愈响,两柄钢枪在前对撞,又同时横着从两肋间出。
“你……”上恒中的鲜堵塞了他满腔的话语,手中的那柄断剑也掉落在泊中,并随着鲜流淌的方向蠕动着。
“我恨了你二十年。岁月将我的发丝染霜白,在我的脸上刻印上痕迹……可这又算得了什么!?”徐立志竭力嘶咆道,所迸生的气势令灵鹿的眼中带上了无限的惊恐,伫足在原地,不敢再上前一步。
“比起你对悠儿的伤害,我的这点苦,又算得了什么!?”
“你……你也会死在这里的。”上恒艰难地说道。
徐立志笑了笑,一脚踏在上恒的口上:“你还记得缀秋的遗吗?当然,你自然不会记得。再见了,我的‘老朋友’。”语毕,徐立志便将意识近乎模糊的上恒踢默不作声的鹿群中间。
凝视着灵鹿将上恒团团包围,徐立志碎了手中的黑圆珠,默默念到:“缀秋,今日,我为你报仇了。”
黑的圆珠被碎,散发出浓浓的芳香。七彩的虹将徐立志包裹其中,化作一道流冲云雾斜横的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