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辞默默地自我安道,或许是短短的一年中历的人世浮沉实在太多,思想早已与那一年前的年完全不同了。
“你在叹什么?这其实是没有什么好叹的。上家族,你知道吗?在这个回中乃是紫罗兰城的一方霸主,也许,也是这以郡暮为界的西方大陆的霸主。人世本就如此,家主一死,家族若再无顶梁支柱,下场只能被仇家灭门。只能等时间将这一切升华作虚无,历史的风尘也就将这些人与事全部冲走了。”白马嘲笑道:“再说了,世界上每一个时刻都在死人,每一天或许就有一个家族被灭门,另一个家族兴起,然后,又要再遭被灭门的命运……如果你为着这样的事整日整夜地哀叹,你这不是太自作多了吗?”白马踢开了横在门边的尸体,昂首阔步地走院。
“毕竟,我在这里还用过一餐饭,还认识过一个名为‘铁木’的侍卫……”轩辕辞慨道,接着,像是想起了什么,连忙问道:“你说什么回?”
“啊,没什么……你听,那是什么声音?”
武鸣声与空气的撕裂声隆隆地回在上府这一狭小的天地。
“是花园。”轩辕辞下意识地说道。正从马上跃起,翻过这几道高墙时,白马已缓缓悠悠地带着轩辕辞穿了墙。
“别惊讶。刚才你了我一下,我不小心跑错道了。现在的你,已与这个世界的命运轨迹没有任何关系了。”白马说道。
“当初……我的决定是能够改变这个世界的吗?”轩辕辞皱着眉头低语。
“是啊。但历史的惯实在过于强大,你这滴水珠本不能阻遏浪头的奔涌。”
“如今的我只能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吗?”面前又是一堵高墙,轰鸣般的巨响愈来愈近,仿佛要将耳击穿。轩辕辞出了手,一丝触觉——甚至连空气的流动——都没有,便点穿了那堵在月下显得黑漆漆的高墙。
“苍尘子曾扶着我的马鬃声地说过:‘能见证历史的真相,已是一件幸福的事了。’”白马眼神迷离着,着洒下蟾辉的冷月,它的旁,连点点疏星都难以看清。
“徐立志!我最后一次问你!你究竟出于什么而杀我父亲!我父亲他难道对你不好吗!?”上恒悠面目狰狞,的声音已只剩下沙哑。
“你的父亲……?”徐立志手中的一柄金枪击碎了破空而来的数道风刃。徐立志上前半步,枪胆一挥,掀起漫天尘土。“上恒他几乎夺走了我的一切,你竟然还说他对我很好!?”
“你也夺走了我的一切!”虚空之中,寒月之下,又裂出九个深青的六芒星魔法阵,横竖组“十”字的风刃扭曲着时空,将漫天的尘土碾渣滓,碎灵。
“你本就什么都不懂!像你这样的孽种,又与灵签订契约,忤逆了真神,却宣誓为伪神效忠!你又有什么资格在我这‘寒锭九金枪’下撒野?我今日,不单是为缀秋报仇,更是尊奉神之旨意将你的灵魂湮灭!”徐立志面对九九八十一道“十”子风刃滔天而来,竟还有余力说话。他不退反进,灼红炽热的枪剑刺“十”字正中心,风刃应声破灭。然而,八十一道风刃层层,环环相扣,实为一体。前一道风刃破碎的灵立即被后一道风刃所吸纳,在大风刃中又凝无数细小的风刀。如此这般,重整了旗鼓,又扩大了声威,浩浩地又向前方近了。
面对似乎绵延不绝、愈档愈强的重击,徐立志手中的“寒锭九金枪”扭曲得已不模样,正是与那天空挂着明月的廓。
“死吧!”随着上恒悠冷漠的一声,细小得几不可见的魔法阵在“十”字风刃的中心绽开一朵银白的绚丽的花朵。像是丢在平衡天平上的一稻草,顿时将这苦心营的平衡所破坏了。
“嘎嘣。”寒锭九金枪应声断裂。但从碎裂的枪柄中四溢出的焰之将席卷的风刃吹散。即使如此,徐立志的体依旧被瞬间击飞,撞碎了约莫九座厚墙才堪堪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