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白马像是在安轩辕辞一般,长长地叹了一声,冷了月华。
“真的无法改变吗?”轩辕辞不自觉地握了手中的长剑。
“你以为这件事才刚刚发生吗?你眼睛所见的未必就是真实的。其实,这件事早已重复上演了无数遍了。我已看得掉不下泪来了。姑且,就把它看作是神的恶趣味吧。”白马对于轩辕辞所表现出的悲伤十分不屑,用蹄子踢着上恒悠。虽然什么也没有触到。
“你说什么!?”轩辕辞勒了缰绳。
“轻点儿。”白马疼得出声来,“你把缰绳放下,我就告诉你真相。”
“原来,还有‘真相’啊?”轩辕辞冷笑道,将绳头甩到一边。
“反正你总要知道的。”白马一边说着,一边向前漫着步,“既然你听说过上恒悠的名讳,想必已有所自知了吧?没错,从我的故意给你的只言片语中不难推测出:因为某种神奇的魔法,引导你的灵魂突破时间与空间的限制,来到了一万年前紫罗兰城。”
“是吗?结局是什么?”
“你不是已知晓了吗?”
“毁灭吗?”
“没错,不必说得那样小心。我们只是在谈论历史罢了。”白马轻描淡写的语气与轩辕辞的凝重语气形强烈的对比。
“我只想问,这个世界已存在过多个这样的一万年?”轩辕辞目茫然地凝着周围的黑暗,只是愣愣地问道。
“多个呢?谁也说不清吧?”从黑暗中走出一名金袍年。全上下只有淡淡金是清晰的,其余的,就连他的面容都模糊在这片黑暗中。
“这样的创生与毁灭究竟持续了多久?它们难道就毫无悲悯之心吗?”轩辕辞愤然道。
“你知道一个春秋是多久吗?”年突然问道。
轩辕辞想了一会儿,才不敢确定地回答道:“大概……是一年吧。”
“是的,是一年。”年笑道,“可是那些比人类还要渺小的虫子呢?就好比说蝉吧,它的一生不过是从初夏到末秋的短短两季,连一个春秋都无法活过,它所意识到的春秋又能有多久呢?再比如说在海滩趴着的海吧,它将500年看作一春,再又将余下的500年看作一秋,一春秋在它的认知里难道不是1000年吗?”
“你是想说这一万年只不过对于人类这种寿命不过百年的生来说十分地漫长,对于那些拥有悠久寿命的东西——姑且把它们称作神吧——只不过是短短的一瞬罢了。世界的创生与毁灭只不过发生在这我们所认为的漫长的一万年,它们所不屑的短短的眨眼之间。”
年不无赞许地点了点头,道:“你的悟很高。难怪会被他们选中。”
“什么选中?”
年淡淡地笑了笑,惬意地靠在不知何时出现在他后的藤椅上,品着香茗道:“如果生命能够永恒,阻止它留有永恒价值的东西就唯有‘无聊’这种了吧?”
“这难道只是一个游戏吗?”轩辕辞从清香的茶水中闻到了苦味。跳下马,从桌上端起一个瓷杯。果然,茶是苦的。
“没错,这只是一个游戏。是生命永恒的神们的娱乐消遣。”年丝毫不顾及轩辕辞那已凉了的心,继续说道,“在杀戮中死亡的生命是它们乐于见到盛宴。生灵的恐惧是对它们来说最好的祭礼。它们就是在无数个世界生灵的死亡中获得那丝丝缕缕的乐趣,又在无数个世界的毁灭中品尝那一份淡淡的甜。它们不满足,它们也有,因为要排遣无聊,所以才造就了无数的悲剧。可,这只不过是属于我们这些渺小生命的悲剧,对于它们来说,这是一场彩却又看了无数遍,变得有些乏味的喜剧。”
“你说的是事实?”轩辕辞到咙有些干哑,及时喝再多杯茶水,也难以将咙底的干燥润湿。
“事实?有着怎样的寿命,就能够得知怎样的真相。真相也不过仅仅是用来安你我的一个词汇罢了。这个世界有真相吗?谁又能够肯定自己就是永恒呢?你口中,绝口中,上恒悠口中,或者是其他人的口中……又有多人知道他们所谓的永恒只不过是一万年,在神的意识中,只不过是一个呼吸呢?”年捂着,笑个不停。但轩辕辞从他的笑声中听出了无尽的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