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是假你早已有了定断，不是吗？”年笑了两声。这笑容实在有些勉强，只是腔的气息从微微上扬的角冲出，发出类似笑的声响罢了。“你不是也知道吗？从那轩辕逸的口中。”
“……我知道什么了？”轩辕辞的头埋得更低了，只是愣愣地盯着黑长剑上的银斑。眼前浮现出轻纱似的朦胧的月。
月下是一座接引天地的红棕宝塔，宝塔顶端的一颗玉石洁白无瑕，皓铺撒着整个轩辕家族。塔下，斜着两道影子，其中一道正拎着青瓷酒瓶，在净白的花岗岩石板上持剑翩然起舞。
“好。”坐在石凳上、石桌前的正是轩辕辞。清脆的鼓掌声却显得有些寂寞。
“呼。”轩辕逸坐回到轩辕辞面前，一边喝着酒，一边拭着额头上的汗迹。
“逸大哥，你什么时候学会的舞剑？”
“说实在的，一个人守在这里，又不能离开，倒也确实十分地无聊。”轩辕逸吐出一口浑浊酒气，打了一个饱嗝：“那些万卷阁的书，我没有兴趣。无聊的时候，就只能舞舞剑来消遣了。”
“说来也是，总不能让你在这座塔下试你的新魔法吧？”轩辕辞磕着花生，笑眯眯地着轩辕逸的醉态。
轩辕逸与轩辕辞对视了一会儿，不知为何，心中生出一丝辛酸，眼框也不知不觉地充满了温暖的体，止不住地将要喷涌而出。
“逸大哥，怎么了吗？”轩辕辞一脸关切地问道。
“不，没什么。”轩辕逸笑了一声，用手背抹去了流出来的泪水。英俊的脸庞在银白的月辉下略显得有些憔悴。轩辕逸摇了摇空空的酒瓶，轻轻地说道：“你不问问我为什么会变现在这个样子吗？”
“等到一定的时候，逸大哥会与我说的，不是吗？”轩辕辞淡淡地笑了笑，在给轩辕逸递过一个酒瓶后，自己也轻轻地泯了一口酒。这是轩辕辞第一次饮酒。
轩辕逸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慨道：“你一直以来都看得那么彻，这点，我不如你。”
“那么，困扰你那么久的事究竟是什么呢？”
“你知道你是怎么来的吗？”轩辕逸两手撑着酒瓶，直视这轩辕辞说道。
“什么怎么来的？”
“你就不到奇怪吗？为什么与你年纪相仿的轩辕家族弟子都忘记了自己父母双亲的存在？”
“……父母双亲，这么说，也确实……”
“你觉得，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世界上存在着一种魔法，能够篡改你的记忆。有一位野心极大的人利用这个魔法大量地抓捕小孩，以期他们年后为他征战的工……”
“怎么可能？逸大哥，你实在说笑了。”轩辕辞笑着打断了轩辕逸的话。喝下辣辣的一口甜酒，算是告那颗正砰砰直跳的心脏。
“如果，我不是在说笑呢？”轩辕逸一字一顿地说道，语气凝重地如同这通天的宝塔。
“……”轩辕辞沉默着，不敢去看轩辕逸的眼睛。
气氛愈来愈凝重，忽地，轩辕逸笑了两声，将这压抑打破：“呵呵。不必在意，正如你所说的，我确实是在说笑。只不过，那样的魔法是真的存在的。你知道吗？这万卷阁实际上还有地下的一层。其中堆着一本《幻术全解》。只是有一个传说你不得不在意，若将它从万卷阁中取出，将要遭到某种永恒的诅咒……”
“叮铃铃……”如泉水击石一般清脆的一阵铃音将轩辕辞从回忆中唤醒。
“怎样，想起来了吗？”年已来到了轩辕辞的面前，故作轻浮地勾着轩辕辞的下。
“我不知道……”轩辕辞嗫嚅着，仍旧失神的着前方，离散的瞳孔没有聚焦，恐怕，他的眼前还是那朦胧月下的轩辕逸的脸庞吧。
“你不是不知道！”年扇了轩辕辞一掌。“你其实早就有所明悟了。只不过，懦弱的你不愿意面对这残酷的事实。心中一遍遍在重复着说：‘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你就这样继续欺骗你自己吧！你永远只不过是一个只会说不会做，只会高呼一些豪迈的誓言，不愿意直面苦痛的懦夫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