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轩辕辞与轩辕觅两人降落在“实时殿”时,轩辕炎已先他们到达了。实时殿与凌空殿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改了匾额上的三个字。
四位长老站一排,笑眯眯地用目迎接着轩辕辞。
“四位长老……”在深青的风灵尚未完全消散之际,轩辕辞已先出声道。
“嗯,好……”轩辕时背着双手,不自觉地上前迈了一步。他朝着在晕中模糊着的轩辕辞的形笑着点了点头。举手投足之间尽显上位者的风范。
“嗯,在外的一年游离,又使你长了不……”轩辕时摆出一副很是欣的表这么说着。然而,当皎洁的月华将轩辕辞旁的婷婷站立着的轩辕觅的面容照得清冷之时,轩辕时——包括站在他后的轩辕驱、轩辕傅——方才还漾着的笑容顿时凝固。
“是啊,时长老……哦,不,家主也年轻了不啊!……”
……
正当轩辕辞与轩辕时在台面上互相说着场面话的时候,台下的声音可不。
“时长老,你不是说必死无疑吗?”轩辕傅低着头轻声说道。
轩辕驱用用手肘撞了撞轩辕傅,低声喝道:“怕什么?如今轩辕凌空已不在了。反都反过了,还怕告不?”
“驱长老说的极是。”轩辕炎也在一旁低声附和道,“难道我们四人还怕那两个小家伙不?”
…………
“小辞啊,我特意为你准备了晚宴,替你接风洗尘,希你不要推辞。”不痛不痒的场面话说了一会儿,大概连轩辕时都觉得有些无趣了。于是,他抬起右手,指向通体用汉白玉建造的奢华的殿门,摆出了一个“请”的姿势,一脸恳切地对着轩辕辞说道。
轩辕辞不动声地瞥了一眼轩辕觅,只见只是站在轩辕辞的旁,并不显得特别亲近,也不显得特别疏远。两人的眼神汇了,轩辕辞立即明白的意思,连忙为自己的狂傲又不失礼节的言语附上一层笑容的包装:“这是我的荣幸。”
在明亮得几乎要将这黑夜照白昼的灯火包围之下,众人在一张垫着大红丝织品的圆桌旁坐下,轩辕辞被轩辕觅与轩辕时两人夹在中央,其余的三位长老坐在了轩辕辞的对面。轩辕辞的后是用笔书写的“轩辕”二字。,落笔淡若清风,行书畅如流水,笔锋互不粘连,却已浑然一体。
正中间摆着一只铁的囚笼,囚笼中困着一只灵鹿,与一般的灵鹿并不相同——它没有鹿角。倒也不是完全没有,更像是被利斩断了一般,只有那几乎看不见的两点闪烁着银的凸起。
疲惫的灵鹿听到动静,抬起了耷拉着的眼皮。一见到轩辕辞便仰天怪了一声,如同妇人的哭声。接着,他站起来,用没有鹿角的头部凶猛地撞击着那坚的铁栏杆。红褐的鲜不住地流淌,将雪白的眼珠染红,然而,瞳孔深燃烧着的愤怒,却怎么也不随鲜这样自在地流走。
“嘶……这头灵鹿是最为温顺的一只,怎么今日……?”轩辕驱惊讶道。
“是啊,灵鹿据说是通灵的神,大概应到要发生什么事了吧?”像是事先串通好一般,轩辕炎附和道。
轩辕傅点了点头,道:“小辞乃是我们轩辕家族最杰出的年轻一辈。自古天妒英才,恐怕这灵鹿既然通灵,心生妒忌也是不奇怪的。”
“各位长老言重了。在下自罚一杯。”说着,轩辕辞将放在自己面前的一盅酒一饮而尽。酒甘甜而清爽,其中轩辕辞尝出了淡淡的莲子味。
轩辕时赞许地点了点头,扫视了一下正坐在对面的三人,开口说道:“我们开始吧。”话音刚落,从轩辕驱掌中飘起一片若有若无的青羽。灯火变得和,似是滴上了一滴青的油墨,羽在空中舞了两圈,舞到铁囚笼的正上方,接着,它像失去了支撑一般,霎时变雨滴,疾速坠落而下。众人眼中之间一条细微的青长线划过铁囚笼,同时也划过灵鹿。